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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第1页）

我合目思忖：&ldo;也不算是一出宫便看见。当时我已出宫好一会儿，正要登车时，绿萼指给我看的。我抬头望时，那人就稳稳地站在高宇之巅，可谓……胸贯长虹，气吞山河。&rdo;

施哲沉吟道：&ldo;都是身着白衣，都是轻功卓越，这样说来，极有可能是同一人。这人在宫门外等候多时，只为看大人一眼。如此说来，有两种可能。其一，他每日在此瞻望，那一日是恰巧遇见大人出宫。&rdo;

李瑞道：&ldo;内宫女官甚少出宫，若这样等，只怕等上一年也遇不到一次。&rdo;

施哲笑道：&ldo;不错。其二，此人早已打听好了大人的行踪，是专候大人出宫的。&rdo;他看看我，又看看李瑞，&ldo;二位大人不妨推敲推敲。&rdo;

李瑞道：&ldo;依下官看，当是打听好了消息专候在此。只要没有特别吩咐要保密，宫外的人只要有心，打听到天子后妃几时出宫并不难。颖妃娘娘命内阜院和掖庭属安排大人出宫，中间不知道有多少人经手，泄露个一言半语，实属平常。&rdo;

施哲道：&ldo;此人倒也有心。关于其身份，不知大人可有端倪么？&rdo;

我叹道：&ldo;玉机宫外所识，除却周贵妃，并没有这等武艺高超的人。而那人分明是个男子，或者是贵妃在宫外所收的弟子，或是好友。&rdo;

正说着，芳馨已将三才梭拿了下来。施哲一瞧便道：&ldo;不错，就是此物。李九儿身上的三才梭与这一枚分毫不差，其铸造功夫十分精细。&rdo;

我笑道：&ldo;周贵妃的父亲定王周明礼，是豪族出身，从前躲在深山里研制火器，冶炼铸造的功夫了得。小小一枚暗器，量难不倒贵妃。&rdo;

李瑞道：&ldo;可惜汴城府闭城大索数日，一无所获。&rdo;

我笑道：&ldo;这人轻功这样好，若不特别留心，自是难以察觉。&rdo;

施哲道：&ldo;既然此人能从宫中取得大人出宫的消息，不妨从宫中查起，也是一条路。&rdo;

李瑞道：&ldo;该如何去查？&rdo;

施哲道：&ldo;这却好说。这消息嘛，要么是自然而然流出去的，这说明他留心已久，才有人主动通风报信。如果是此人临时来问，这便有迹可循了。李大人只要说朱大人心急寻到救命恩人，在宫人侍卫中悬赏，相信不难问到。就怕此人不以真名示人，问到了也未必能寻到。&rdo;

李瑞一摊手道：&ldo;如此……问和不问有什么分别？&rdo;

施哲微笑道：&ldo;大人只管去查便是，只要有迹可寻，便总有露出真面目的一天。况且此人虽然神秘，却与贵妃大有渊源，又对朱大人全是一番好意，即使今日不见，来日也一定会见到的。当务之急，是寻到刺杀大人的主使之人。&rdo;

李瑞道：&ldo;要查到主使之人，只怕更难。&rdo;

施哲道：&ldo;在下和郑大人、刘大人商议过了，物证确凿，柴氏形迹可疑，须得请旨审问陆府。&rdo;

我一怔，不觉低了头，目光在绣鞋的梨花枝上蜿蜒打转，微笑不语。施哲与李瑞相看一眼，道：&ldo;大人以为有何不妥？&rdo;

我淡淡道：&ldo;椒房外戚，军功鼎盛。审问陆府，谈何容易。单单几张纸钞，便是承认了如何？如何证明这二百两纸钞就是赏格暗花？是何人策划？何人接头？是何动机起了杀心？若陆府不答，难道大人要动刑么？&rdo;

施哲道：&ldo;正是。想来要查清此案，必得旷日持久。只要大人等得，在下绝不放弃。&rdo;

我宁和一笑：&ldo;我有什么等不得的？便等十年也等得。如此，一切仰仗列位大人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