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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第2页）

颖妃和玉枢终究是不同的。我甚是欣慰：&ldo;好。既不在意，也不必提起。&rdo;

颖妃笑道：&ldo;难得见到姐姐，姐姐随我回宫用膳吧。&rdo;

我笑道：&ldo;颖妃娘娘相邀，却之不恭。&rdo;

回到章华宫，颖妃唤来辛夷道：&ldo;回事的一概不见，姑姑去听着便好。若有十分要紧的，晚膳后再来回。午膳都备好了么？&rdo;

辛夷看了我一眼，赔笑道：&ldo;都备下了。恰巧有好些是朱大人素日喜欢的菜肴。&rdo;

颖妃满意道：&ldo;再去添几样来，要清甜慡口的。&rdo;辛夷领命去了。

颖妃又命人搬了桌椅出来，放在后院的葡萄架子下。葡萄架下本来就有一张红酸枝贵妃榻，铺着芙蓉绣褥。榻旁有一张红木小几。黄油油的葡萄架子上新碧初展，蜿蜒可爱。

我笑道：&ldo;你的宫里竟有这样的好去处！&rdo;

颖妃笑道：&ldo;偶尔避世，聊以自慰罢了。章华宫再好，也是四方天地，怎比得漱玉斋的天然景致。&rdo;说罢请我在贵妃榻上坐了，又命小宫女安放靠枕。自己在下首的交椅上坐定。

淑优奉了茶，便带众人退了下去。后院静得能听见新叶相互拍打的噗噗声响，裙上日影跳动如挑琴的指尖。和风悠悠，我半倚在榻上，生出几分慵懒之意。

颖妃笑道：&ldo;姐姐快尝一尝这里的碧螺春，比漱玉斋的如何？&rdo;

我轻轻呷了一口，微笑道：&ldo;好茶。比漱玉斋的香。&rdo;

颖妃笑道：&ldo;漱玉斋的碧螺春是宫里最好的，章华宫的碧螺春不过是大家挑剩下的。姐姐喝惯的茶，怎么却品不出好坏来了？&rdo;

我笑道：&ldo;我才回宫，就去了掖庭属，哪有碧螺春可饮？后又病了这么些日子，姑姑不准我饮茶。漱玉斋的茶好不好，早就不记得了。况且，难得和妹妹安安静静地说一会儿话，喝什么都是好的。&rdo;

颖妃粲然一笑：&ldo;姐姐的嘴也这般坏了。&rdo;

我放下茶盏，凝神道：&ldo;今日见妹妹如此意气风发，实在是高兴。从前你和我说的那些不得宠的话，如今可还放在心上么？&rdo;

颖妃的笑意倏忽安静了几分：&ldo;这是两回事。姐姐知道的。&rdo;

我微微沉吟，斟酌道：&ldo;玉机以为在御书房应对如流的颖妃娘娘才是最好的。&rdo;

颖妃淡淡笑道：&ldo;在御书房挥毫指点江山的女录朱大人，不是更好么？&rdo;

我抬眼一笑：&ldo;&lso;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rso;[139]&rdo;

颖妃亦笑：&ldo;&lso;且养凌云翅，俯仰弄清音。&rso;[140]&rdo;

彼此会意，俱是一笑。我复又安逸斜卧，道：&ldo;从前户部死也不肯放钞，所以由少府借着扩建白云庵的由头放钞，怎么刚才听妹妹的意思，户部倒要向少府拆借？&rdo;

颖妃挺身得意道：&ldo;《尚书》有言：&lso;敷奏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rso;[141]，子曰：&lso;陈力就列，不能者止&rso;。周礼云：&lso;坐而论道，谓之王公。&rso;[142]他们只管坐而论道、尸位素餐，我一百个瞧不起。纵彼不为，宁我荒乎？&rdo;

我抚掌而笑：&ldo;妹妹真有&lso;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rso;[143]的豪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