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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第1页）

&ldo;诺。&rdo;谢迟抱拳行礼，依言到旁边坐了下来，宫人们无声地上前上了茶，又无声地退了下去。

殿中安安静静，在这种安静中，偶尔能听到寝殿里传来的咳嗽声，那声音弱小稚嫩，听得谢迟心中轻搐不止。

不远处的另一方宫室中，宫人恭恭敬敬地请谢追落了座，然后一名身份显然不低的宦官上了前，还算客气地道：&ldo;八世子，臣奉命问话，您照实回答便是，不必紧张。&rdo;

谢追微锁着眉，缓然点头。

那人静了静，道：&ldo;东宫是什么时候与您提的凤冠鹦鹉的事?&rdo;

&ldo;大概半个多月前。&rdo;

&ldo;具体些呢?&rdo;

谢追想了想：&ldo;十月末，二十五日以后，具体是哪一日我不记得了。因为第一回提起只是差人问了一问，也没有记档。&rdo;

那宦官点了点头：&ldo;那世子殿下答应了吗?&rdo;

谢追道：&ldo;自然没有。若是让宫里染上时疫怎么办?此事我倒最后也没答应。&rdo;

那宦官又问：&ldo;十月末的这一回，勤敏侯和七世子知道吗?&rdo;

谢追答说：&ldo;七世子那天好像是去太医院还是惠民药局了，没在，但是勤敏侯知道。&rdo;

宦官继续追问：&ldo;那七世子第一次听说此事，大约是什么时候?&rdo;

&ldo;……五六天后吧，十一月初。驯鸟司的人再度问来时，七世子在。&rdo;谢追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他想查问的究竟是什么，终于忍不住锁眉反问起来，&ldo;公公究竟有什么疑点?不妨直接一些。&rdo;

那宦官却就此一欠身：&ldo;世子殿下请在此稍候，臣去去就来。&rdo;

接着，他想手下递了个眼色，不过多时即有人奉了茶来，温度适中，品质也极好。

与之相隔几丈远的另一方屋子内，谢逐也被宦官客客气气地问道：&ldo;七世子，您头一回听说驯鸟司想弄凤冠鹦鹉进东宫，被八世子挡了，是什么时候?&rdo;

&ldo;……&rdo;这事并不直接归谢逐管，谢逐难免懵了懵，&ldo;十几天前吧……&rdo;

那宦官也追问道：&ldo;具体些呢?&rdo;

&ldo;不太记得了……&rdo;谢逐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ldo;上月末?或者这月初……当时驯鸟司的人问过来，我正算着惠民药局的账，也就随便一听，没多在意。&rdo;

紫宸殿，谢迟喝了一刻工夫的茶，其间总禁不住地打量皇帝。

虽则他对皇长孙染上时疫的事已有耳闻，也知陛下必定为此忧心，但现下的情状依旧令人见之心惊。谢迟分明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愈渐紊乱，只得喝着茶竭力静神。

终于，两名宦官一道进了殿。

二人都没有理他，目不斜视地走向御案，各自将手中的几页纸笺放在案头，又目不斜视地退了出去。

皇帝拿起那几页纸，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忽而开口问谢迟：&ldo;驯鸟司要往东宫送凤冠鹦鹉的事，谢追可松动过?&rdo;

谢迟一怔，忙起身揖道：&ldo;没有。此次时疫闹起来的原因尚还不明，谢追怕时疫随禽鸟进宫，始终不敢答应驯鸟司。&rdo;

皇帝点了点头：&ldo;那，可有其他人为此事找过谢追?&rdo;

其他人?

谢迟一时不解，颔首只道：&ldo;东宫和驯鸟司分别找过他，别的就没有了。&rdo;

&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谢迟拱手：&ldo;东宫磨过他好几回。第一回大约是……上月底。&rdo;

皇帝微作沉吟：&ldo;谢逐可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