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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第1页）

海上一片忙碌，柳娘却接到了斥候来报，尾随商船而来的，还有嗅着腥味儿的鲨鱼。

&ldo;终于来了！&rdo;柳娘轻叹一声，立刻着急诸人前来商讨。

&ldo;这次海盗有三艘大船，其中一艘上有火炮，威力巨大。还有七八来艘小船，专门进浅水区抢劫商船，有时候还会上岸。一共有两百人左右，是势力极大的海盗。&rdo;江星移对着舆图分析道，&ldo;这些船队挂的是海盗的旗子，可据线人来报，后面有倭寇的影子。&rdo;

&ldo;你想怎么打？&rdo;

&ldo;海盗的大船不能进浅水区，火炮只能是威慑力，若要留下这些海盗的人头，一是让大船搁浅，二是在登陆战之前消灭小船上的人。我们演练过，在海上封堵船只不易，最好能诱敌深入。在岛屿之间设防线伏击，我们有地势之便，海盗讨不了好。&rdo;江星移把他准备好的作战计划详情折子递给柳娘，他们之前的演练柳娘也是每场必到的，情况她很熟悉，而今再看一遍，与她预想的差不多。

&ldo;想过万一防线溃败怎么办没？&rdo;

&ldo;有大人装备的兵器，下官自信不会败！&rdo;江星移先表决心，然后到：&ldo;若是有台风、巨浪、龙吸水一类天灾不可测，防线退回浅滩，改用自杀式小船撞击，至少能保证海盗不登陆。&rdo;江星移又针对最差情况，讲解了一遍作战计划。

&ldo;嗯。考虑都很周详，只有一点，我想让溃败的海盗往这里逃去。&rdo;柳娘指着地图上的澳门道。

&ldo;澳门，那是葡人的地盘。&rdo;张顺不解，&ldo;葡人肯定和海盗谈好了互不侵犯条件，说不得还有勾结，万一引过去他们联手怎么办？&rdo;

&ldo;打仗和做生意一样，都是为了利益。现在和和气气能发财，自然能互不侵犯。等船队溃败，保命就成了最重要的。若是能用荷兰人做炮灰，这些海盗求之不得。&rdo;柳娘摇头，&ldo;你有一句话说错了，这里不是葡人的地盘，是我们的！大明从来没有允许他们永久居住，他们当年也只说借地方晾晒货物。这些年，他们上贡的银子多，广州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你们想想，他们能上贡这么多银子，证明自己得的更多。见能直接抓母鸡，怎么就让几个鸡蛋迷了眼？&rdo;

&ldo;此时我已与知府大人和布政使大人汇报过，两位大人都同意由我等见机行事，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rdo;柳娘环视一周，没人有对祸水东引有什么&ldo;道德包袱&rdo;，反而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海盗现在就来。

&ldo;蒋县丞，后勤可能保障？&rdo;

&ldo;大人放心，甲胄、刀兵全部如数发到士兵手中，火炮、弓弩和箭支也装备完毕。膳房正在抓紧赶制干粮包，在明日午时之前能全部完工。&rdo;蒋鑫躬身回禀，言语中全是兴奋。

&ldo;好。张顺你负责通知和顺服商人们把船开进来，不要挡着水军和海盗交战，若是停在中间，一律视为敌人。&rdo;柳娘道。&ldo;我让小宇协助你，别走漏消息，不要让海盗知道我们有所准备。&rdo;

&ldo;是，大人。&rdo;在正式场合，张顺也不叫师父攀关系。

&ldo;星移，这一战，指挥权在你，香山卫能否建成，全在这一战上了。&rdo;

柳娘准备了那么多，等的就是这一天。卫所水军训练时间还比较短、最适合海上作战的兵器还没大规模装备、香山卫是不具备主动出击资格的……问题还有很多，可实战是最磨练的人的，是磨得更锋利，还是磨断，也全在这一战上了。

&ldo;是，属下定不负所托。&rdo;江星移抱拳应下，柳娘对他的知遇之恩，恩同再造。小儿女的婚恋小事完全没有影响两个大人之间的信任。

柳娘本以为说服商人会有困难，把小宇都派出去了。没想到这些商人听说有可能打仗，跑得比谁的都快，直接过了香山县的区域，把穿往广州府开，还有，直接北上泉州的，丝毫没有与香山县同患难的意思。

海盗们选在黎明十分进攻，此时海上还是一片漆黑，太阳还在水面之下，这是人是最疲惫的，也是警惕最松懈的。

柳娘手持单眼望远镜，仔细观察对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