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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雪夫赶紧道谢，羊丙是羊村长辈，除了羊老太爷，羊丙在羊村是说话最有分量的人，端菜饭这种活儿真轮不到羊丙来干。

羊丙笑道：&ldo;现在缺人手，只有我这个老头子跑腿呗。来，赶紧乘热吃。&rdo;

雪夫再次道谢，才接过碗来。

羊丙年纪不大，四十多岁，因其辈分高又住祖屋，平日坐在木织机架前说话少，其实是个很喜欢与年轻人聊天性子，送了菜饭总要坐坐聊聊天的。

&ldo;雪夫，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和阿丁向你打听过军营的事，你也晓得，我和阿丁的儿子都在从军，说起这事，我大儿子已半年没有家书了。&rdo;

羊丙又道：&ldo;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在军中任不更，不更军功第四级&rdo;

雪夫点头。

&ldo;……哎，想当年啊，我外号猛虎，每次战役，我刀下难留活口，我的黑麻袋里装满人头，只要我猛虎上阵，那是令人闻风衷胆啊……&rdo;

雪夫一边吃饭一边安静的听羊丙讲着&ldo;想当年……&rdo;村子里上了年纪的，退役回来的叔伯，只要闲坐下来，嘴里就离不开&ldo;想当年……&rdo;

&ldo;雪夫，你莫怪我人老话多，都说人往高处走，你为何要自断前程呢？&rdo;

雪夫：&ldo;……&rdo;

&ldo;哪个从军男儿不盼立功？哪家父母不盼儿郎平安？军队律法禁严，以下犯上……是死罪……&rdo;

雪夫的嘴里机械地嚼着粘饼：&ldo;……&rdo;

&ldo;记得我有一位同僚，当年功夫和智谋远盛于我，每次冲峰陷阵都勇往直前，但他太过骄傲，引人不满，他还自许见解独道，想愈权指挥，与高级长官顶嘴，被体罚还不思悔改。后来事闹得太大，虽然将领惜材想保他，耐何军纪严厉，还是被处死，这就是以下犯上的结果。&rdo;

雪夫：&ldo;……&rdo;

&ldo;雪夫，恕我问一句，你为何要与五大夫吵架？其实军中有意见冲突，争执几句气话，过后真诚致歉通常能获取长官的谅解。遇事逃跑，是懦夫，不但将小事化大，还将罪及家族。这是何苦？&rdo;

雪夫：&ldo;……&rdo;

羊丙悠悠地看了他一眼：&ldo;你别用这眼神看我，你的事，大椿都告诉我了，单骑逃命如丧家之犬。&rdo;

雪夫心下暗惊，椿哥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丙叔了？

他缓了缓情绪，放下筷子，轻声道：&ldo;丙叔，我……椿哥他……&rdo;

羊丙又道：&ldo;大椿告诉我实属无耐，我今日过来，就想在你这里得句实话，我要听你亲口说。&rdo;

雪夫深呼吸几口气，道：&ldo;丙叔，我知错了，那个五大夫……哦不，那长官，处处针对我，总想法激怒我，我与他吵起来，又把他打了……他将我关至军牢候审……同僚见我有冤，悄悄递给我钥匙，我才偷牵了马连夜逃走。&rdo;

羊丙的双眸瞬间聚焦，拍桌怒道：&ldo;无知庶子，谁递给你钥匙？你清楚对方的底细吗？若递你钥匙之人是有心人暗中安排，那你就落入圈套，有心人就等着你逃走，再给你安个叛逃的罪名，原本仅受鞭笞之刑变成杀头之罪，你可有想过家族亲人，依我大秦律，是要连坐的。&rdo;

雪夫脸色都吓白了，全身不住颤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羊丙话风一转：&ldo;其实大椿什么话也没跟我说，刚才我一番话只是对你的试探，没想到你竟立刻承认是逃兵。&rdo;

雪夫：&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