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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ldo;行了吧，拿着鸡毛当令箭。小心东家知道，说我俩以权谋私。&rdo;墨紫怎能不知裘三娘，别的还好说，在银子的问题上，绝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气鬼。

岑二皱起脸，摇头说，&ldo;咱们东家其他还好说，就是……&rdo;爱财啊想到这儿，就问，&ldo;东家涨我工钱不？&rdo;

墨紫瞧岑二一脸怀疑裘三娘不会给他涨工钱的任命表情，立时大乐，&ldo;岑二，我以为你对东家的忠心跟工钱多少无关呢。&rdo;

岑二有些脸红，&ldo;自然无关，不过涨总比不涨好。&rdo;

墨紫拍拍岑二的肩膀，&ldo;要是不给你涨工钱，你跟普通掌事拿一样的，还有替人赚钱的心思吗？放心，你如今和你爹拿等份的，按月结，年底看利润有分红。等楼开业，东家会有份契给你，上面写得清楚明白。&rdo;

岑二一听又来了劲，&ldo;我跟我爹拿一样多？&rdo;还有分红？

岑家的人聪明，还简单，因此能成为裘三娘的好帮手。

&ldo;对啦，一样多。那么多银子，你岑二可以娶个漂亮媳妇，生上一窝的娃，乐呵乐呵的过日子。&rdo;墨紫开好玩笑，一撩青衫就要往车上跨，&ldo;再不走，天就黑了。你墨哥我出来一趟不容易，抓紧时间办……&rdo;

突然一支碧绿的剑跃入眼帘。

墨紫慢慢收回跨上车辕的左脚，盯着头戴斗笠的赶车人，悠悠两个字，&ldo;赞‐‐进。&rdo;

赶车人立刻取下斗笠，好看的眉毛好看的眼，五官长得很正直，皮肤小麦色，笑起来牙白眼亮，不是赞进，又是谁？怪不得远看就又高又壮。

&ldo;岑二，你输啦，一两银子。&rdo;赞进大掌朝岑二一伸。

墨紫就感觉掌风扑面，却听赞进问岑二要银子，问道，&ldo;赞进，才两个月不见，你还学会赌了？&rdo;想当初，卖身契是他爹写的，不用到剑就不肯跟人走，坚持武德，不会为非作歹的傻大个，如今出了山，也世俗起来了。

别看赞进耿直得傻气，其实一点不笨，听出墨紫语气不对，猛地缩回手来，&ldo;是岑二教的，我以前从没赌过。&rdo;

岑二悻悻然，&ldo;墨哥，我们就是闹着玩的，不算真赌。&rdo;

墨紫问：&ldo;赌什么？&rdo;

&ldo;赌你能不能认出我。&rdo;赞进看到墨紫是真开心，&ldo;岑二，银子我不要了。我就说嘛，能让我效命的主人，一定是最聪明的。要是没我聪明，我也不愿意跟着。我武功那么高，不能随随便便叫人使唤，不然丢我爷爷的脸，丢我爹的脸，丢我们赞家所有人的脸……&rdo;

看上去像钢做的男人，这啰嗦劲儿，墨紫头大，一摆手，&ldo;赞进，我说过了，你不能跟我着我。&rdo;

&ldo;墨哥，我知道你有主子。可是，也没人说，有主子的人就不能当主子啊。就说岑二老爹，他的主子也是你主子，可他手下几十个人不也跟着他吃饭吗？你帮你主子办事，我帮你办事，各办各的事。再说吃饭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岑二让我给他当护院，包三餐。你平时用不着我的时候，我就给岑二干活，又有饭吃，又有钱赚，这样你就不用给我银子。而且我可以睡岑二那里，连住的地方也解决了。&rdo;赞进将墨紫上回拒绝当他主人的理由全部驳倒了。

别说，一条条驳得很好。有这样的人吗？不用她提供食宿，不用她给银子，卖命的事都可以帮她干。她自打成为丫头，身份地位就在社会的最底层。如今赞进却愿意效忠这样的自己，让墨紫还不能硬起心肠再说不行。其实，她很希望自己能有裘三娘那样获得人心的运气。她也知道，如果要独立，就必须有像赞进这样的人，只忠于她。

岑二此时突然说了一句话，令墨紫发现，原来她的运气不是太差的。

岑二说：&ldo;墨哥欲展大才，赞进这人不可缺。&rdo;

岑二看墨紫惊讶，又说道，&ldo;墨哥不必诧异。我岑家虽效力于东家，但亦有情有义。墨哥帮我岑家父子良多，如今岑二终能独当一面，自要报墨哥之恩。从今往后，凡墨哥不想东家知道的事，岑二必定为墨哥守密。墨哥可绝对相信岑二此话。&rdo;

俗话说得好，好人有好报。还有句话说，有付出总会有收获。墨紫对岑家父子的全心相帮，今日终于有了回报。

&ldo;岑二郎，你既真心，我也不说谎话。我不会做出对东家不利之事，不过要我一辈子为奴为婢，亦非我所愿。若得你助力，犹如双腋生翅，我感激不尽。&rdo;墨紫抱拳短促一振。

岑二郎但笑且点头，&ldo;有朝一日，若墨哥有了好前程，莫忘提带岑二一把就是。岑二亦没有当一辈子仆人的心思。&rdo;岑家第二代，不像他爹那般守旧，有小小野望。

墨紫看来，不是坏事。

两人说话就当着赞进的面。赞进到底阅历浅，又不曾念过书，听他们你来我往说得文绉绉，神情狡猾，他却不明其意。只关心墨紫到底收不收他，他张口要问，谁想墨紫就对他说话了。

&ldo;赞进。&rdo;一开口，语气与以往不同。

赞进习惯了墨紫温和的说话方式，见她周身之气凛然一变，声音里有不可抗拒的傲然，自己的高大身材仿佛就矮掉半截，不由自主低头，恭恭敬敬回答一声是

&ldo;我是女子。&rdo;墨紫道。

赞进即刻抬头，眼睛瞪大如铜铃。

&ldo;之前无意与你深交，故此隐瞒。如今因你执意要跟随我，才告诉你。你要是想改主意，现在还来得及。不想跟着我，你仍可为望秋楼效力，我相信岑二会乐意包你食宿，另付工钱。&rdo;对方信任到要以命相托，墨紫就不能隐瞒女儿身的事实。

&ldo;你是女的？&rdo;赞进依旧瞪着她，别人他不管。

&ldo;我是女的。&rdo;墨紫不躲不闪，坦然直视赞进的眼睛。

&ldo;娘个爹咧&rdo;赞进仰头向天，骂完一句，又平望墨紫，说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