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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第3页）

莫清尘连摆手的力气都无，吃力的道：&ldo;快扶我和师父进去。&rdo;

&ldo;嗳。&rdo;良辰美景口中应着把二人扶了进去。

&ldo;真人，小姐，可有什么事情吩咐婢子的？&rdo;美景小心翼翼的问道。

顾离声音温和的道：&ldo;你们二人不必忙了，先退下吧。&rdo;

良辰美景齐齐退下后，室中便剩下了师徒二人。

&ldo;师父‐‐&rdo;见顾离不开口，莫清尘忐忑的唤了一声。

顾离紧抿薄唇，眼神莫名的看了莫清尘一眼。

莫清尘拉拉顾离衣角：&ldo;师父，您，您莫非在生气？&rdo;

顾离不动声色的抽回衣袖，淡淡道：&ldo;为师有何气可生？&rdo;说完目光转向别处，不再看莫清尘一眼。

莫清尘脸色数变，心中天人交战，半天后忽然跪了下来，清声道：&ldo;师父，清尘错了。&rdo;

顾离这才转过头来，淡淡问道：&ldo;清尘你哪里错了？&rdo;

&ldo;清尘，清尘不该杀了田园。&rdo;莫清尘小声道。

顾离神色平静，却没有作声。

莫清尘看向顾离。

他眸中纯净的黑瞳似乎能把一切看透，只是清澈的眼神中却夹杂了一丝无奈与薄怒。

莫清尘终究下了决心，一咬牙道：&ldo;清尘不该以身为饵，设计杀了田园&rdo;

她早该想到，自己的所为或许能瞒过所有人，可又怎么能瞒得过朝夕相处的师父。

今日若是自己不说，他定然不会追问，可是二人之间定会生了间隙，而这却是她绝对不愿看到的。

&ldo;为什么？&rdo;顾离轻声问道。

他知道自己的小徒弟平日行事虽有自己的原则底线，却也不是多管闲事之人，那田园在女色之上虽然名声不好，却也没到需要正义人士出头为民除害的地步。

话已说出口，莫清尘只觉心中仿佛卸下了一块大石，言语反而流利起来：&ldo;因为清尘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杀了我爷爷那一年清尘初到天瑶城，不过八岁，和爷爷相依为命……&rdo;

莫清尘从八岁那年初入天瑶城讲起，直讲到发现爷爷被田园杀害，自己为了报仇来瑶光当了杂役弟子，声音平静柔和的仿佛是在讲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故事，却能令顾离感觉到说话之人心底深处难以言述的哀伤。

顾离听完莫清尘的讲述，轻叹了口气，看着她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道：&ldo;清尘，你和田园既有这番积怨，杀他报仇也是应当。只是你今日所为却太过不妥，别忘了，你，你到底是女子……&rdo;

想到田园所为因为溯影玉之功被顾离尽看眼底，莫清尘脸颊微红，低声道：&ldo;师父，我知道您生气，气清尘不顾自身安危任性妄为，可若是重来一次，清尘还是会如此做的。能手刃仇人，就是挨再多鞭子清尘心中也欢喜。只是，只是连累师父挨鞭子，却是清尘的错。&rdo;

顾离拿出一个玉瓶递给莫清尘道：&ldo;这是养神丹，每三日服用一颗，元神没养好之前不要过于费神，修炼之类的更要暂时放下，可记住了？&rdo;

莫清尘乖乖点头。

顾离这才起身，走到门口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淡淡道：&ldo;清尘，你有没想过，田园是山阴真人嫡传弟子，所作所为虽然令人不齿，又岂是真正的糙包？若是你大意之下报仇不成反把自己赔了进去，那些关心你之人所承受的痛苦，绝不比打神鞭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