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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是说不出口。

&ldo;我觉得要是说了，妈妈会很失望的。&rdo;

&ldo;为什么?&rdo;

&ldo;爸爸明明白白跟我说了，表明他不会改变了。可妈妈还不是那样认为的。绝对。&rdo;

&ldo;路&rdo;伯伯点点头，&ldo;就像你说的是&lso;吵架&rso;的程度吧。&rdo;

&ldo;实在是猝不及防啊。&rdo;伯伯叹道，手抓着蓬乱的头发，&ldo;明那小子从前就是那样子。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琢磨，只说结论。我也因此跟他吵过多次。重要的事情，他全都是自己拿主意。&rdo;

&ldo;路&rdo;伯伯和亘说话，极少用&ldo;我&rdo;说自己。这到不仅伯伯是这样，妈妈和亘说话时也不用&ldo;我&rdo;，主语总是&ldo;妈妈&rdo;，爸爸也是。不仅自称时是这样，彼此呼唤时也这样。所以亘感觉漠然，一直认为成了大人就是这样的，连老师也是如此，主语总是&ldo;老师如何如何&rdo;。

一成了大人，什么&ldo;责任&rdo;、&ldo;职务&rdo;就大起来，&ldo;我&rdo;这个字眼轻易说不得了。正因为这样，成为大人是一件很烦人的事。做孩子就好，自由。

&ldo;刚才的问题，&rdo;&ldo;路&rdo;伯伯注意着亘的神色，问道，&ldo;如果你爸有了别的女人，你会怎么办?&rdo;&ldo;不是&lso;如果&rso;，已经有了吧。所以奶奶才那么生气。&rdo;

&ldo;噢……&rdo;

&ldo;爸爸想跟那个人结婚吧。&rdo;

&ldo;路&rdo;伯伯突然大为生气：&ldo;开什么玩笑嘛，都结过一次婚了啊。&rdo;

&ldo;伯伯为什么不结婚?&rdo;

&ldo;路&rdo;伯伯两眼一瞪：&ldo;现在没谈我的事吧?&rdo;

不过在亘而言，这是个极重要的问题，是此时正想知道的事。什么是结婚?大人为何要结婚?为何结了一次婚，又想重新再结婚?是什么时候想重来的?

也许体会到了亘的真实心情吧。&ldo;路&rdo;伯伯不好意思敷衍，想了一会儿，答道：

&ldo;伯伯首先是承担不了。&rdo;

&ldo;是吗?跟伯伯比起来，更承担不了的人，不是也结婚吗?&rdo;

伯伯苦笑起来：&ldo;你真能给大人出难题啊。&rdo;

他嘟哝一声：跟明一样，脑瓜子好使呀，然后他又一个劲地揪头发。

&ldo;伯伯也许是‐‐胆小吧。&rdo;

&ldo;胆小‐‐是害怕的意思吗?&rdo;

&ldo;对，没错。&rdo;

&ldo;才不会呢。伯伯很勇敢，作为救生员被表彰了好多次。&rdo;

&ldo;跟那个不同，完全不同。&rdo;

伯伯说着，拍一下亘的头。

&ldo;伯伯呀，唉，一旦结婚，不知何时一定会发生这种事的。因为害怕这一点，才不能结婚。&rdo;

&ldo;&lso;这种事&rso;是什么?&rdo;

&ldo;就是现在这种状态。&rdo;伯伯摊一摊双手，&ldo;明白吗?&rdo;

&ldo;又喜欢上别的人?&rdo;

&ldo;噢……可是，亘，婚姻不顺利，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所以，你爸和你妈的事，也不单是那方面出问题。&rdo;

&ldo;原来是这样……&rdo;

亘把父亲出走一直以来捂在内心角落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ldo;那，也是因为我不好吗?&rdo;

&ldo;路&rdo;伯伯猛一震，呆住了。

&ldo;因为我不太出色，所以爸爸就不喜欢了吧。&rdo;

这回伯伯开始双手&ldo;嘎吱嘎吱&rdo;地挠头。

&ldo;唉唉，我这是怎么了啊。总是自掘坟墓，不该说的都说了。我真是笨蛋。&rdo;声音像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