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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泰造却无法理解道夫的话。道夫所说的&ldo;彼此&rdo;究竟指的是什么呢？香皂没有被警察发现，对于泰造而言的确是非常侥幸的。的确如此。如果警察在院子里发现了香皂，那s君是自杀的就没有丝毫怀疑的余地了。因为如果是谁杀死s之后故意制造出一个自杀的假现场，又为了某种理由而将香皂塞进s的嘴里，那么一旦香皂掉进院子里，那么凶手应该捡回来重新再塞回去的。香皂没有重新塞回s的嘴里就说明s死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其他人，也就是说，s是自杀身亡的。&ldo;现在要说的很重要。&rdo;

道夫的口气重新变得平淡而毫无感情。

&ldo;s君的尸体被大吉运了回去。那个给您送去小猫小狗尸体作为礼物的s君己经不在了。而这时老爷爷您所做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对我来说。&rdo;

&ldo;我所做的事情……&rdo;

泰造等待着道夫接下去的话，漠然地预想着。这孩子所指的就是那只猫吧。经常到泰造家的院子里找东西吃的那只三色猫。妻子去世后不久就在院子里出现了，所以泰造总是觉得那只猫就是转世后的妻子。泰造杀死了那只猫。

曾经不断地提供新的尸体的s已经不在了。作为最后的礼物的s自己的尸体也被大吉弄走了。泰造实在是无法抑制自己那疯狂的欲望。s的尸体被发现的那个早上，泰造在s家听谷尾警官讲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就回到家中。那只猫又在院子里出现了，还是一如既往地眼睛里充满了渴望。看见那只猫的一瞬间，泰造感到一股强烈的烦躁，那种欲望也燃烧起来，眼前一片空白。好像被迎面重重地打了一拳，一瞬间充满了难以抑止的冲动。于是‐‐

回过神来的时候，泰造发现自己已经抓住了那只猫的身体，高高举起，摔在了地上。

那只猫只是嗡地大叫了一声就气绝身亡了。

&ldo;你是说那件事，我‐‐&rdo;

但是道夫所说的却和泰造预想的不大相同。

&ldo;老爷爷，是您杀了所婆婆！&rdo;

泰造大吃一惊，没想到从道夫的嘴里又说出了自己杀了人。泰造拼命地摇着头。

&ldo;不是的！真的不是！不是我！我没杀过人！那、那一定是谁在模仿我和s君‐‐&rdo;

&ldo;不对！&rdo;

道夫打断了泰造的话。

&ldo;我没说您杀人啊。&rdo;

一阵眩晕，泰造的嘴张得老大。

&ldo;老爷爷，在您家我问您这个相同的问题时您也否认了。您说您没有杀死所婆婆。后来我才意识到，其实您并不知道所婆婆是谁，对吧？&rdo;

&ldo;是谁啊？&rdo;

&ldo;所婆婆就是您杀死的那只三色猫。&rdo;

一瞬间，秦造脑子里一片混乱。

&ldo;老爷爷，在您的眼里那就是一只猫。但是对于我和美香、还有面粉叔叔来说，所婆婆就是所婆婆。&rdo;

泰造感到道夫的眼神里充满了强烈的敌意。

&ldo;上了年纪已经去世了的所婆婆转世成了猫。这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葬礼之后没过几天，它就回到了大池面粉厂。面粉叔叔看到了它就说&lso;这就是婆婆转世啊！&rso;特别高兴。我看到它的一瞬间也马上就明白了。动作慢吞吞的，乍一看一副爱搭不理的那张脸。都跟从前活着的所婆婆简直一模一样。从那以后，所婆婆还和从前一样在窗边天天看着商业街的风景。也和从前一样，跟我、还有美香一起说话，商量事情。&rdo;

泰造想起来了。的的确确，自己杀死的那只猫多多少少有一点人类的老太太的模样。肯定是一只上了年纪的猫。所以泰造才会觉得那可能是自己的妻子转世而来的。而且泰造还想起，的确，在妻子去世前两年，就在差不多同一时候，那家面粉厂旁边的民宅门外好像贴过写着&ldo;忌中&rdo;的丧事告示。

泰造恍然大悟。

&ldo;原来是这样啊，那是你们喜欢的宠物猫啊……&rdo;

听到这句话，道夫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了。

&ldo;不是什么喜欢的宠物猫！&rdo;道夫叹息了一句，然后说：&ldo;老爷爷。您是不明白的。&rdo;

&ldo;我不明白‐‐可能是吧……&rso;

泰造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迷失在陌生世界的人的形象。可是自己和道夫究竟是谁陷进去了呢？泰造实在是很难判断。但是他觉得，比起他自己的世界来，道夫的那个毫不犹豫地叫一只猫&ldo;婆婆&rdo;的世界似乎要更加强大，更加难以动摇。同样的一只猫，在泰造的世界里不过就是一只猫，是死去妻子的转世化身，也是自己残忍欲望的发泄对象。

&ldo;不管怎么说，老爷爷您还是对所婆婆做了那些残忍的事。婆婆什么错事也没做，就被您杀死了，被您折断了腿，嘴里还被塞上了香皂，故意扔在路边侧沟里，为了不让警察察觉出杀死那些小猫小狗的凶手是s君。&rdo;

&ldo;你说得对。&rdo;

泰造第一次清楚地、直接地回答了道夫的疑问，没有任何隐瞒。

&ldo;因为s君尸体的口腔里也发现了香皂的痕迹‐‐万一警察发现杀死小猫小狗的凶手是s君，那么s君是自杀的事实也就明了了。因为有嘴里有香皂这样一个共同点。于是我想，如果新发现的小猫尸体嘴里也有香皂，那就能够掩盖s君是凶手这个事实了。因为s君已经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