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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第2页）

我命芳馨随我到内室。芳馨问道：&ldo;姑娘不高兴了么？&rdo;

我冷冷道：&ldo;适才在御书房中，姑姑为何要那样说？姑姑明知我当时是因为红芯才‐‐你这样说，显得我有意加深舞阳君的罪恶。&rdo;

芳馨平静道：&ldo;陛下问姑娘那阵子可有不妥，奴婢据实以答。陛下和郑大人已将许多事情归罪于她，奴婢这一句话是代姑娘顺了圣意。每咒必中，陛下才会严惩舞阳君，一心捉拿奚桧。姑娘就是太心软，这样对隼事情自然是要回禀的。&rdo;顿了一顿，低声道，&ldo;其实陛下越是疑心舞阳君，就越是对皇后疏远，如此慎嫔和弘阳郡王殿下才更有希望。&rdo;

我惊异于她缜密的思绪，一时愕然不语。只听芳馨又柔声道：&ldo;姑娘晕倒，固是因为红芯。那红芯犯错，又是什么缘故？焉知不是被人诅咒之后，言行如昌平公一般悖逆？连陛下都能原谅昌平公的骄纵无礼，姑娘为何就不能原谅红芯？&rdo;

我心下一软，叹道：&ldo;姑姑，你为何待红芯这样好？是因为她苦苦哀求你么？&rdo;

芳馨道：&ldo;红芯是哀求过奴婢让她回来。但奴婢早说过，奴婢这样并不是为了红芯，而是瞧着姑娘每每问起她，总还是牵念着。既然挂心，何不寻个机会说开了，也就好了。&rdo;

我叹道：&ldo;姑姑，你是知道红芯犯了什么过错的。&rdo;

芳馨低头道：&ldo;奴婢知道。但红芯姑娘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她如何自主？她又能开罪谁？姑娘固然可以不再用她，但何妨结一个善缘，叫她远远地为姑娘效力，也是好的。&rdo;

我无奈地一笑：&ldo;罢了，叫她回来吧。只一样，让她带着丫头们做针线就好，不能近身侍奉，也不能进殿。&rdo;

芳馨欢喜道：&ldo;是。奴婢这就去和瑶席说。&rdo;

晚膳时分，小钱进来禀道：&ldo;大人，掖庭令郑大人和掖庭左丞李大人要在傍晚对最后十几个宫人施杖刑。&rdo;说罢微一抬眼，见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身子一跳，复又低下头去。

绿萼在一旁蹙眉道：&ldo;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明知姑娘最听不得这些。这会儿正用膳，说什么杖刑不杖刑的，存心让姑娘没有胃口么？&rdo;

我捏着一只白瓷汤匙在金黄色的笋汤里轻轻搅动，舒口气道：&ldo;好了，听了这么多回，还有什么听不得的。但是我记得我并没有吩咐你去掖庭属。&rdo;

小钱恭敬道：&ldo;大人的确没有吩咐奴婢去掖庭属。只因奴婢整日闲着，不能为大人效力，心里不安。想着近来掖庭属多事，便擅作主张去寻李大人打探一下消息。&rdo;

我嗯了一声道：&ldo;今日要杖毙的这十几个宫人是什么人？&rdo;

小钱道：&ldo;这十几个宫人是当日在湖上滑冰的，有男有女。&rdo;

手一停，白瓷汤匙沉在几片鲜笋之下，我蓦然想起一事，问道：&ldo;刑部的人有没有去掖庭属提审？&rdo;

小钱迟疑道：&ldo;这……奴婢没有问，李大人也没有说。&rdo;

我淡淡道：&ldo;这便是你没有问仔细。&rdo;

小钱躬身道：&ldo;奴婢们若没有大人的指点，自然是什么事也办不成的。&rdo;

我微笑道：&ldo;趁着内宫还没下钥，你再出去，提醒李大人，若是刑部这一两日还没有提审过这些宫人，便将杖刑延后。这就去吧。&rdo;小钱应了一声，正要躬身退下，我又道，&ldo;回来寻芳馨姑姑领赏去，别忘了。&rdo;小钱换了一副轻松的口气，应了声是，转头一溜小跑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