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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第2页）

光明愈盛，黑暗愈浓。不知道也好，就让他永远行在纯粹的光明之中。

第二天午初时分，我从文澜阁出来，见午膳的时辰还早，便带着紫菡去益园散步。谁知才进了西南角门，便见皇帝身边的小简站在小池边的葡萄架子旁看小内监们松土。竹架子空荡荡，连一片枯叶也寻不到，去年春天依照皇后旨意栽植的葡萄藤不知何时已经全部除去了。

小简见我来了，忙上前行礼：&ldo;大人万福。&rdo;

我还礼道：&ldo;简公公好。这会儿该用膳了，公公怎的还在花园里？&rdo;

小简笑道：&ldo;陛下交待奴婢在这儿看着他们种紫藤，今天务必要种好，明天陛下要和张女御来赏花儿。&rdo;

紫藤？这是慎嫔最爱的花。我一怔，恍惚道：&ldo;紫藤？&rdo;

小简挤挤眼睛：&ldo;就是紫藤！&rdo;

我奇道：&ldo;去年移栽的葡萄藤子，今年秋天该结串子了吧，为何忽然拔去？不是太可惜了么？&rdo;

小简嗐了一声：&ldo;谁说不是？奴婢们也眼巴巴地望着那些葡萄串子呢，陛下偏命拔了！奴婢们都望到土里去了！&rdo;

紫菡哧的一笑：&ldo;葡萄罢了，横竖年年都吃。今年虽没了这里的葡萄藤子，想必外面进贡的不少，简公公想吃多少便吃多少。&rdo;

小简笑道：&ldo;虽然如此，可这里的葡萄是奴婢看着它抽藤子长大的，奴婢也曾浇过水的。自然和外面的不一样。&rdo;

紫菡打趣道：&ldo;公公每日服侍圣驾，哪里得空给葡萄浇水？恐怕是把喝不掉的茶水倒在上面吧。&rdo;

我笑斥：&ldo;又胡言乱语了！&rdo;

小简红了脸，嘿嘿一笑：&ldo;姑娘倒也没说错。&rdo;

我笑问：&ldo;陛下怎么忽然想起要种回紫藤了？&rdo;

小简笑道：&ldo;还不是那位张女御。前天晚上陛下问她喜欢什么花儿，她便说是紫藤。陛下当即从帐子里伸头出来，喘着气叫奴婢立刻去花房传旨，叫拔了葡萄种紫藤！&rdo;

我一怔，顿时红了脸。小简轻轻一打嘴道：&ldo;奴婢该死。&rdo;

紫菡恍然不觉，傻傻问道：&ldo;陛下可真奇怪，在帐子里睡觉也要大喘气么？&rdo;

我立刻轻喝道：&ldo;不准胡乱问！&rdo;

紫菡吓了一跳，退在我身后。小简嘻嘻笑道：&ldo;论起陛下对张女御的宠爱，还不止这些。那张姑娘原是新进宫的，被分在漱玉斋服侍升平长公主。大人知道，长公主殿下是陛下嫡亲的小妹，立了功回来，又受了这么多委屈，那可是陛下最疼的人了。&rdo;

想到皇帝费心安排长公主的婚事，我点了点头。小简接着道：&ldo;前几天有个宫人服侍长公主殿下喝水，略慢了些，恰好陛下去了漱玉斋，全看在眼里。当时没说什么，回到宫里便下令赶她去外宫刷恭桶了。前天晚上陛下问张女御进宫过得如何，张女御竟抱怨长公主的脾气大。虽然只一句，但奴婢在外听了，吓得脸都绿了，只当她要被一脚踹下龙床。谁知陛下只笑了一声，开解两句，竟没理论。&rdo;

他说得绘声绘色，我虽窘，却也忍俊不禁：&ldo;公公在外面这样说，就不怕陛下怪罪么？&rdo;

小简笑道：&ldo;陛下虽然后妃不多，可却是个风流开明之人。不然当年也不会力排众议，娶了辅国公的遗孀为贵妃，还封贵妃所生的皇长子为皇太子。奴婢们私下里早就说惯了，陛下从不理论。只是想不到陛下会这样宠幸一个新进宫的小宫女，当真是奇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