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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连气都喘不上来，视线还是一片花白，其实什么也看不到。恍惚听见玄帝的声音在对他轻轻地说：&ldo;你知道莹妃在哪里吗？她就在那棵树下呢。&rdo;

一刹那，血液都凝结成了冰，云想衣全身都在发抖，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望出去。

黄纱轻拢、兰窗半掩，窗外海棠一树。西风凋碧，婆娑的树影映在茜霞窗纱上，淡淡一点残艳、一抹冷香。

&ldo;当时，她也是这么说着……说她要离开朕。&rdo;玄帝微笑了，宛如梦呓般慢慢地说着，&ldo;朕拧断了她的脖子，把她埋在海棠树下，她就永远不会走了，一直……一直在这里陪着朕。&rdo;他的手在云想衣的颈项上抚摸着，低低地问他，&ldo;你呢，你也会这样么？&rdo;

颤抖着，快着喘不过气来，云想衣却捂着胸口吃吃地笑了：&ldo;你疯了、疯了。&rdo;

玄帝用力地拽紧了云想衣的头发，咬牙道：&ldo;朕没有疯，疯的人是她……那年非焰才七岁，怎么做得了皇帝？她哭着闹着要我立时传位给她的儿子，其实为了她，朕可以舍弃江山，可是没有了手中的权利，那种时候我们都会死掉……朕和她、还有我们的儿子，都会死掉。偏生她竟不懂，哭着闹着生气着说要走……&rdo;

云想衣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就象春天的花在秋天的风里被碾成碎片。雪白得透明的脸色、眼睛里却带着妖艳的赤红，扭动着身子向窗口挪去，渴望地想要靠近更靠近。

玄帝扑上去，压在云想衣的身上，抱着他：&ldo;她跑出去了，跑得很远很远……朕追上了她，把她紧紧地抱着抱着，直到她没有了呼吸……这么多年了，她都在这里……在朕的身边呢。&rdo;望着窗外笑着，&ldo;你看，她不是在这里么？&rdo;

云想衣再也挣扎不开，脱了力般伏在玄帝的怀里，似是呻吟又似是冷笑的：&ldo;她在这里……在这里看着呢。&rdo;

禁锢着身下的人，拥抱他、吻他，解下他的衣服，然后，强悍地进入他。玄帝喃喃地道：&ldo;死了也不会让你走的……莹。&rdo;

云想衣咬住了青灰的嘴唇，脸上宛然是一种绯红的妩媚，搀杂着灰色的绝望。痛苦地扭曲着，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景非焰，心头的那根刺深深地穿透了整个灵魂，端的不知何由，只是疼了，疼了。

窗外的海棠在昨夜里谢了，白骨为泥，红颜成灰。一叶落，而后秋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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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红颜弱质不禁风的，秋方寒，便闻说太子妃封氏病倒了。太医们在太子府进进出出，也是无策，只一日一日重了。偏生夫婿薄良，这厢竟又别娶，于九月十九迎了卫氏连织为侧

妃。卫连织乃平越卫王之掌珠，其父兄皆为朝廷重臣，权倾一方。晓得的人在背后嚼着舌根子，道是太子失了皇上的宠了，这番婚嫁不过是笼络权势之意，端的是做与旁人看的。

玄帝有意无意地将此事说与云想衣听了，云想衣只是低了眉目，抿嘴冷冷一笑，也不见得言语。

霜华渐浓，云天外，雁字也稀了。

这夜里，玄帝在中廷设宴延请西域的使节，将云想衣一人留在了寝宫里。

银做的脚镣长长地拖在地上，足踝轻抬便是叮当作响，煞是好听，闻在的云想衣耳中却是刺疼，惘然间只觉心下有凄苦无数，竟不知从何省起。唤得小太监将宫灯都熄了，只点了半段红烛，摒退侍者，静静的一人，倚着木兰窗，望窗外那一树海棠在暗夜里慢慢地凋落成泥。

红烛残香，淡淡的绯红中掺着一点点青灰，映在人的眸子里。

思得倦了，云想衣偶一疏神，但觉眼前一花，那人已在窗外。

明亮的眼睛是黑暗中燃烧的火焰，只是那样无声地望着，便已经把夜色焚灭不复。

不知怎的，心抽痛了起来，云想衣慢慢地伸出了手，伸向他。

景非焰从窗口翻身跃入，直直地扑向云想衣，把他整个人搂住。用力到快要断气的拥抱，仿佛把身体揉碎了，融到他的手心里。

隔着云母屏风，守夜人在阶下轻轻地敲着竹梆，更声漏断。

十指紧扣，绞在一起。景非焰疯狂地吻着云想衣，那几乎是咬着的，象一只贪婪的野兽，吞噬着他细腻的嘴唇、他柔软的舌头。云想衣拼命地喘着，景非焰炙热的气息涌入他的喉咙，烧得干涸枯涩，快要窒息了，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