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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又不是比赛，量多为胜。&rdo;楼明笑着眼忽然认真起来，&ldo;我是觉得你吧，需要喝醉一次！&rdo;

杨蔚有些诧异，脸上也没当真，&ldo;行，那就看你能不能灌醉我吧！&rdo;

喝酒的机会来得很快，宋澎湃婚礼前，约了杨蔚和王斌，纪念最后一个单身周末。本打算多请几个人，但因为婚礼就在下周，其他几个人在外地，不能频繁请假，也就算了。地点定在&ldo;时光机&rdo;。杨蔚以为王斌那个事儿妈，不用猜也肯定带上楼明。

订的一个小包间，王斌独自走进来的时候，他不禁有点差异：&ldo;哟，你一个人来了啊？&rdo;

&ldo;某男的最后一个单身周末，不忍心带美眉来刺激他！好日子结束喽，&rdo;王斌说着拿起卡拉ok的话筒，送到宋澎湃的面前：&ldo;来，来，说说即将告别好日子的感想？是什么信念让你甘心伏法，放弃自由？&rdo;

&ldo;啊？说啥呢？&rdo;宋澎湃正给杨蔚看他手机里的一个东西，没怎么搭理王斌。

&ldo;问你就要走进围城去重新做人，有啥感受不？你俩看啥呢？&rdo;老五说着也凑过头去，手机里有张照片，照外景那天，宋澎湃偷拍的生气的金媛，&ldo;收起来，收起来，今晚是男人之夜，不准拿女人出来！&rdo;

&ldo;牢饭还管饱呢！我都给老婆饿俩星期了，说为了一辈子的形象，婚礼前不准吃饱饭！&rdo;宋澎湃说着笑呵呵地把手机收了起来，&ldo;男人之夜……咦？男人之夜得做点儿啥娱乐？&rdo;

&ldo;聊天，喝酒，唱歌，三个人没意思，你俩唱歌还跑调，我请了个朋友，他一会儿来，你们都认识，楼明。&rdo;王斌说着，想起刚才杨蔚问他的话，这才回过味儿，嘻皮笑脸不怀好意地，&ldo;六儿你刚才啥意思？啊？嘿嘿……&rdo;

&ldo;滚一边儿去，&rdo;杨蔚一把推开王斌靠上来的身子，&ldo;东一头西一头，谁知道说的是什么？&rdo;

王斌知道杨蔚不想让宋澎湃往那里猜，所以，识相地自己打住，没往下说。过了一会儿，宋澎湃也请了几个朋友过来，王斌都不太熟，就趁他们聊的时候，在一边跟杨蔚小声儿地偷着说话。跟楼明吃饭的事，自然是瞒不过他，又碍着周围有人，不好明问，挤眉毛弄眼睛的，把杨蔚烦得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正好这时，楼明来了。可能是因为那天杨蔚陷在沙发里，所以楼明走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压迫性的高度，本来就黑不溜秋的房间里，更是给他挡得黑压压一片。楼明先跟做东的宋澎湃问了好，然后在杨蔚身边停顿了一下，还是选择坐在王斌的旁边。

那晚，宋澎湃的朋友来了又走，都没逗留太长时间。宋澎湃应付他们的时候，杨蔚就在跟楼明说话，因为王斌装模作样地蹲到点唱机那里点歌去了，跟不认字似的，半天也没点出一首歌。楼明不冷场，也不象王斌那样聒噪，说话声音倒是很有些磁性，听习惯了挺舒服。

&ldo;没想到不用请，喝酒的机会就来了。&rdo;他说，&ldo;不过，你今晚大概也不想喝醉。&rdo;

杨蔚觉得自己对宋澎湃的心思肯定被楼明看出来了，他轻轻瞅了一眼，低声说：&ldo;喝醉解决不了问题。&rdo;

&ldo;那得醉了才知道。&rdo;

杨蔚到底是没喝醉，可就象他说，是喝到刚刚好，酒精麻痹着隐痛，意识挣脱了禁锢，而尚能左右自己言行的时候。所以，在聚会结束，王斌执意要宋澎湃送回家，杨蔚十分清楚他的意图是让楼明送自己，只是这次他顺从了王斌的好意，没有拒绝。

&ldo;你酒量很好！&rdo;杨蔚看着依旧神清气慡开车的楼明，不禁赞叹。

&ldo;呵呵，&rdo;楼明有些难为情地笑了，&ldo;年轻时候疯得过头，现在这点酒真不算什么。&rdo;

&ldo;哦？怎么个疯法？&rdo;

&ldo;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应该的，不应该的，我都干过。&rdo;楼明似乎不想说下去，&ldo;那些破事儿，挺不堪回首的！咱俩肯定不是一个世界长大的。&rdo;

&ldo;凭啥这么肯定啊？&rdo;

&ldo;从小到大，感觉象枪林弹雨地，戳了个遍，戳漏了洞，里头的脓血也都流了个干净，外伤好得更快。过了那一段，就还能活回个人样。&rdo;杨蔚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坐在身边的杨蔚，那双眼因为&lso;恰到好处&rso;的酒精作用，显得格外灵，格外诱人，&ldo;你，连喝醉都不敢。有时候狠狠醉，狠狠哭，把心里那股气释放出来就好了，不能总是窝着藏着，越憋越难受。&rdo;

杨蔚深刻感觉到，那一晚，楼明是迫不及待地朝自己迈了一步，只是来得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他降了车窗，初春夜晚夹杂着温暖和寒意的风，吹上他温热的皮肤。他想对楼明说，&ldo;我哭不出来，就算喝醉了，也还是哭不出来。&rdo;可他没开口。

那晚，他做了个梦。梦里，他问宋澎湃，楼明都看出来，你为什么没看出来？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看懂吗？宋澎湃没回答，笑眯眯地递给他一把剪刀，把一朵大红的绸花送到他面前，说，剪了吧！剪了它！杨蔚忘了梦里的自己究竟有没有剪下去。

宋澎湃在城市花园酒店办婚礼那天，是个明媚的春日。他跟金媛手牵着手，站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招牌傻笑应用得淋漓尽致。杨蔚隔着距离看着他们，想起几年前，每次金媛在寝室楼下高喊：&ldo;214宋澎湃！&rdo;，宋澎湃总是先向窗外伸出脑袋，说，&ldo;来啦！来啦！&rdo;然后，一溜风地跑下楼。那时候，坐在寝室里的杨蔚总是忍不住转头，看着宋澎湃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这不是挺好的吗？杨蔚暗暗地问着自己，挺好的，挺好……剪了吧！

第8章梦醒了

宋澎湃不是慢慢醒来的，而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杨蔚影影绰绰地站在他旁边儿，几步之外，大雾弥漫，也不知为什么，杨蔚纵身跳了下去！他这才发现浓雾深处是原来是悬崖，紧忙扑上去，大叫一声：&ldo;六儿！&rdo;猛然睁开眼，室内一片阳光，安静得跟听觉缺席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