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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这个变化有多么大呀！

假若没有共产党和毛主席，谁能教那么可爱的祖国，而又曾经那么软弱落后的祖国，站立起来，去打击那最强暴的侵略者，担负起保卫世界和平的神圣责任呢？

他是谦逊不自满的人，可是不能不重视自己的责任与光荣。英雄的荣誉称号不是偶然得到的，它有它的一段结结实实的历史，那历史是他在党的培养下亲自创造的！抬头，他看了看北斗星，那从幼儿就熟识的七位在高空的朋友。他辨别清楚方向，啊，祖国就在那边！在朝鲜消灭敌人吧，保卫朝鲜就是保卫祖国！

他想到祖国、朝鲜，和自己的过去与变化，只是没想到即将来到的危险，虽然要攻打的是&ldo;老秃山&rdo;。他向来没在上阵以前想过个人可能遇到的危险。含着笑上阵，含着笑凯旋，他只盘算着如何打胜，对自己的生死存亡他没顾虑过。

在他身上，没有任何铁的或银的神像，没有任何布的或纸的护身符，他只有为真理与正义去打仗，而且必定打胜的决心。这是一个最纯洁，最清醒，毫不迷信的英雄。他不信神佛能保佑他，只求自己能保护人民。

在他身上，没有满装烧酒的咂壶；他不借酒力去壮胆。他也没有印着裸体女人的美术扑克牌，象美国兵带着的那种；有那样脏东西在身边，他以为，是军人的莫大耻辱。他和他的战士们的&ldo;贞操&rdo;是全世界上所不多见的。他和他们对妇女的尊重与爱护是值得用最圣洁的言语去歌颂的！

是的，就是这样的一位英雄，默默地含着笑在交通壕里走，走到团部听取战前的最后一次指示。

贺营长估计：诸事已经按计划准备好，而且经过了上级首长的检查，乔团长大概不过要嘱咐和鼓励他几句就是了。谁知道团长一开口就说：&ldo;军长刚才来了电话！&rdo;

&ldo;军长？&rdo;

&ldo;还不止军长！&rdo;

&ldo;还有谁？&rdo;

&ldo;志愿军司令部问军长，军长问我，到底能打不能？&rdo;&ldo;一切都准备好，我们有把握打好！&rdo;贺营长急切地说。&ldo;我可不能用那样的口气回答军长！&rdo;乔团长微笑了一下。&ldo;跟政委、参谋长商议了一下之后，我回答军长，&lso;我们看，可以打！&rso;&rdo;

贺营长松了一口气，天真的笑了。

&ldo;军长末后说：&lso;要是觉得准备的还不够，就先别打！&rso;&rdo;说到这里，团长的大长脸上显出些不安的神气。&ldo;贺营长，责任重大，任务艰巨啊！&rdo;

&ldo;我知道！我一定完成任务！&rdo;营长坚决地说。&ldo;我相信你！可是我还要再说一遍，责任重大！你要处处留神，时时跟我联系，报告情况！&rdo;

&ldo;我必定随时报告！就要带两部步行机，打坏了好有替换，不至失掉联系！&rdo;

&ldo;好！&rdo;团长看了看笔记本。&ldo;屯兵洞里的鼓动工作是重要的，在洞里隐藏一天一夜，战士们的思想可能发生波动！&rdo;&ldo;这两天我们正学习英雄，到屯兵洞里还要继续学习！&rdo;&ldo;好！还有什么没准备好呢？&rdo;

&ldo;都差不多了，我回去再检查一遍！&rdo;

&ldo;对！象飞机似的，在起飞以前必须完全检查到了！好！我们在二十三号二十时零分开始进攻！&rdo;

&ldo;二十三号二十时零分？&rdo;营长不由地立起来。&ldo;二十时零分，我们的炮火急袭四分钟，二十时零四分步兵进攻，要绝对遵守时间，至多七分钟攻上主峰！&rdo;&ldo;我们已经那么演习好！团长！&rdo;

&ldo;你的任务是指挥攻上主峰，而后迅速占领二十五号和二十七号，歼灭敌人！结束了战斗，二营上去。都清楚了？&rdo;&ldo;都清楚！&rdo;营长斩钉截铁地回答。

&ldo;你有什么要问的？&rdo;

&ldo;遇必要的时候，可以不可以放弃二十五号？&rdo;&ldo;跟师长请示过了，攻二十五号专为杀伤敌人，那里极难守住。你们一定要攻上二十五号去，然后看情形可以撤下来。&rdo;又说了一会儿，团长握着营长的手说：&ldo;出征的时候我来欢送！&rdo;营长已经要走，团长拦住他：&ldo;等等，我们对一对表！十三号咱们再对一次。&rdo;

在回营的路上，贺营长遇见了常班长。二人走近，彼此让路的时候，班长问了声：&ldo;是贺营长吧？&rdo;没等回答，他就敬礼。

&ldo;是我！&rdo;

&ldo;报告营长，我是运输连的班长常若桂。前面的炮一响，我带十五个人帮助三连的战勤队。营长也上去吗？&rdo;他想起前几天跟谭明超的谈话。

&ldo;我也上去！&rdo;

&ldo;上去！同三连一块儿上去？&rdo;

&ldo;对！&rdo;

&ldo;那么，我们就在一道了！营长，许我拉拉你的手吧？&rdo;他伸出那老树根似的手去，把营长的手握得生疼。&ldo;能跟营长你一同上去，我，我，我光荣！&rdo;

&ldo;常班长，能参加这样的战斗，咱们都光荣！&rdo;&ldo;都光荣！&rdo;

&ldo;班长，你的岁数不小啦吧，比我大？&rdo;

&ldo;三十出头啦！岁数就是准备，多活一天，多一分经验！营长，山上见！我也在红旗上签了名，我要到主峰看看我的名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