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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宜阳公主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答：&ldo;正是，侯爷从她六岁时便手把手地教她，如今两人仍时常比试。&rdo;

那便是了，江衡一笑，&ldo;听说定陵侯射术精湛，乃大晋第一人，想来玉照的准头也不会差。&rdo;

一旁何玉照浑身一颤，惶恐不安地看向江衡。

宜阳公主不解他为何扯到这上头，一壁疑惑一壁回答：&ldo;委实不差，百步之内少有偏差。&rdo;

丫鬟搬来太师椅，他坐在上面，手肘搭在两旁扶手上，交叠在身前，姿态清闲，&ldo;既然如此，那兔子距离孙知礼之女有十几步远，当时玉照是出了什么状况，才会射偏到孙启嫣身上?&rdo;

宜阳公主终于懂了，她看向何玉照：&ldo;你舅舅说的是真的?&rdo;

何玉照不吭声。

宜阳公主已是对她失望透顶，让贴身的大丫鬟去询问当时在场的人，不问别的，只问那兔子与孙启嫣之间的距离。

过不多时，丫鬟回来禀告，当时在场的人有李太傅的孙女和定国公府的八姑娘，她们身边的丫鬟都说那兔子距离孙启嫣有十几二十步，相距甚远。

&ldo;玉照，你还有何话说?&rdo;宜阳公主反而冷静下来，一脸平静地问。

何玉照没什么可否认的，事情到了这地步，她想不承认都不行，&ldo;对，我就是故意射伤她的。怎么了?我就是看她不顺眼!&rdo;

伴随着她的声音一同落下的，还有个响亮的巴掌声。

宜阳公主举着手，浑身怒不可遏地颤抖，恨不得就此把她打醒了：&ldo;你可有想过，孙姑娘若是出了什么好歹，那可是一条人命!&rdo;

当今世道注重道德刑法，杀人偿命，尤其皇上又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到时候她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么?即便宜阳公主有心保她，恐怕也无能为力!

何玉照捂着脸颊一言不发，紧紧咬着下唇。

宜阳公主不容置喙道：&ldo;你随我去跟京兆尹千金道歉。&rdo;

她脚步不动，固执地道：&ldo;我不去。&rdo;

就算她是无意伤人，也得去跟孙知礼一家道歉，更何况她还是故意的?宜阳公主对孙家怀着歉疚，说什么也到把她带去，&ldo;你若是不去，我便将你交给你舅舅处置，国法与家法，你应当知道哪个更严重?&rdo;

蓄意伤人，这件事无论搁在哪儿，都是要受罚的。

若是江衡把她交给官府怎么办?何玉照有些慌，她原本就仗着自己有阿娘撑腰，祖母又是当今皇后才敢这么放肆，没想到亲娘不帮她，舅舅更是铁面无私，她的那点儿优越感彻底没了。

而鹧鸪院，陶嫤正在孙启嫣房中关怀她的伤势。

刘氏心疼闺女受伤，举着帕子在一旁不住抹眼泪，自责得不得了，&ldo;早知道就不让你去那什么围猎比赛了……这下可好，还落了伤，万一日后落下什么病根可如何是好……&rdo;

孙启嫣躺在床榻上，肩上才上过药，缠了一圈的白练，正由丫鬟伺候着穿衣服，听到这话虚弱地一笑，&ldo;阿娘说什么呢，大夫也说了不要紧的，我修养几天就好了，您别再哭了。&rdo;

她面色虚弱，笑起来就像清水芙蓉一般，清丽出尘。可惜唇色苍白，说话很有些有气无力。

陶嫤从丫鬟手里接过药碗，坐在塌沿：&ldo;伯母是关心你……你若是不想让伯母难过，就快些养好伤。来，把药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