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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ldo;你找她干什么？&rdo;

&ldo;几年前，我家里用过她做钟点工，我妈对麻阿姨非常满意，希望她再回来干活，愿意出更高的价格，但怎么也找不到她人。&rdo;

（这是几次录音中听到x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ldo;麻红梅，确实是我们家政公司最好的钟点工，许多客户都指名要雇她，但是‐‐你不知道她出事了吗？&rdo;

&ldo;哦？&rdo;

&ldo;她死了。&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已经快两年了！麻红梅主要在一户有钱人家干活，那是栋三层楼的别墅，虽然收入挺不错的，但是干得也很累，经常每天做十几个钟头，跟住家的阿姨没什么区别。出事的那天，恰好是冬至，东家的女主人也是奇怪，命令她在三楼擦窗户，结果不小心摔下来……也合该是她倒霉，脑袋落地折断了颈椎，等到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早已经没命了。&rdo;

&ldo;真的是个意外吗？&rdo;

（x沉默了很久才提问。）

&ldo;谁知道呢？总之啊，冬至这种日子，太邪气了，老天爷收人来着，以后一定要当心！&rdo;

&ldo;你知道她的女儿吗？&rdo;

&ldo;麻红梅从没说起过她的孩子，她又说老公早就死了，所以等到出事以后，根本找不到可以报丧的家属。后来，我们才拐弯抹角地打听到，她还有个独生女，但打不通电话。直到一个月后，麻红梅都被烧成了骨灰，女儿才跑回来处理后事，原来在国外旅行，换了手机号码，所以耽误了时间。&rdo;

&ldo;这种事情没有打官司吗？&rdo;

&ldo;刚开始，女儿认定麻红梅死得蹊跷，不是什么意外身亡。她甚至准备报警，要告东家的女主人故意杀人。&rdo;

&ldo;我也觉得有问题。&rdo;

&ldo;但是，对方慡快地赔了一大笔钱，最后就算摆平了。其实，我们家政圈子里，偶尔也会出这种事情，闹来闹去不就是为了这点钱吗？&rdo;

&ldo;没有钟点工再敢去那家干活了吧？&rdo;

&ldo;哪儿的话啊？只要有钱挣，阿姨们都抢着去呢，麻红梅刚死不到半个月，我们公司又派了个钟点工过去。后来，再没出过什么事情。不过，到了今年六月，不是钟点工出事，而是那家的女主人她……&rdo;

&ldo;怎么了？&rdo;

&ldo;咳，你看我也是管不住嘴巴，不该跟你说这么多的，我们要为客户保守秘密的。&rdo;

&ldo;谢谢，再见。&rdo;

&ldo;喂，你不是找钟点工吗？我们这里还有很多的啊！喂，别急着走啊……&rdo;

声音远远地淡去，在一片噪音中消失。

崔善闭上眼睛，决定不再回答任何与之有关的问题。

第十三章等待屠宰

第九十天。

被禁闭在高楼顶上，就像山村贞子在井底，每夜看着井口的幽光，宛如夜空中的圆月，一直等到有人放录像带才能从电视机里爬出来吗？崔善第一次看《午夜凶铃》，是在某个男人身边，他叫林子粹。

小直升机飞来。很久没再挨饿了，挂钩下的面包量逐渐增加，除非想要品尝烧烤，已不必辛苦捕猎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