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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ldo;请出示您的政协委员证件。&rdo;

&ldo;这……为什么？&rdo;

&ldo;为了确认一下身份。我在执行命令，请您配合。&rdo;

&ldo;可我，没带在身上。我还不习惯……我……我触犯什么法律了吗？&rdo;

&ldo;我是市文化馆馆长。我证明，他确实是我们的副馆长，市政协委员李一泓！&rdo;齐馆长边说，边掏出工作证递向警官。

警官将工作证还给齐馆长，然后向李一泓一转身，&ldo;啪&rdo;地立正，敬礼，说：&ldo;李委员，我们奉领导之命，前来迎接您回市里，请吧！&rdo;

开警车的警官这时也下了车，打开一扇后车门，等待李一泓走过去。

三个人困惑了，一头雾水。

警车在前，卡车在后，驶在公路上。卡车驾驶室里，齐馆长听着音乐，自言自语：&ldo;也知足了，警车给咱开一回道！&rdo;

李一泓家小院儿里，墙上多了几串挂晒的辣椒，蒜、老玉米，墙根下摆着倭瓜、地瓜、土豆，有点儿像农家小院了。

素素正在屋子里背对着家门在摘豆角，旁边盆里是削好的土豆。听到门响，素素一转身，刚好看到李一泓走进家门。

&ldo;爸……&rdo;素素很意外，仅仅是意外而已，脸上竟没有高兴。

素素走到李一泓面前，偎在他怀里，搂抱住他。

&ldo;多大了，别这么撒娇！快，给爸倒盆水。兑不成温的，凉的也行。爸这双鞋里都是泥沙，脚都磨起泡了……&rdo;李一泓怜爱地抚摸着素素的秀发。

&ldo;有热水，刚烧的……&rdo;素素转身去倒水。

李一泓坐下，脱掉鞋袜，双脚伸入盆中，身子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

&ldo;爸……&rdo;从里屋里传出秀花的声音。

&ldo;你们……发生什么事了？&rdo;

秀花的哭声大了，听来那么伤心。

&ldo;素素，出来！&rdo;

素素出来了，泪汪汪地看着他。李一泓瞪着小女儿，厉声说：&ldo;告诉我！&rdo;

&ldo;嫂子她……她流产了……&rdo;

李一泓呆住。

&ldo;你那天晚上和我们通话时，有人用砖头……砸碎了哥哥家的窗子，一次接一次，玻璃全碎了，屋里的镜子也碎了……嫂子受惊吓，当天夜里就……&rdo;

李一泓呆愣片刻，一脚将洗脚盆挑得飞出老远，咣当而落，水洒了一地。他光着脚站了起来，瞪着素素半天说不出话。

他几大步走到他那一间屋的门前，伸手想推开门进去，但又犹豫了。就在他缩手之际，门开了，秀花出来了：&ldo;爸，李志身上没带多少钱，万一他一时找不到工作……你得去省城把他找回来呀……&rdo;秀花倚着门，又哭了。

&ldo;别哭！谁叫你们两口子卷入那种……&rdo;他把到嘴边的话强咽下去，转身对素素说，&ldo;扶你嫂子躺下休息……&rdo;看着素素扶儿媳进入屋里，李一泓又颓然地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