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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一个人的值班室里，乔昊茫然睁着双眼。

自己答应他，是为了弥补从前的歉疚，还是……希望他对那个人彻底死心，且无回寰余地地分手呢？

这晚，科里难得没出状况，乔昊却浑浑噩噩在值班室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天空终于转亮，阳光与鸟叫声好像同时出现。

乔昊脱下白大褂，这是个周末，难得他可以有一天休息。

乔昊想，他的确需要放松放松。

走出医院大门时，乔昊的手机响了起来。

&ldo;小昊，上次跟你说的地方记好了吗？下午别迟到啊！&rdo;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传来，喜气洋洋的。

乔昊皱起眉，混沌了一整夜的脑子此时实在无法理解母亲的话，于是他迷糊地问了声，&ldo;什么迟到？&rdo;

&ldo;看你这孩子！还好我打过来提醒你，上次说的啊，王阿姨介绍的那个小姑娘，当老师的那个。不是说好新华城里的咖啡馆见面的吗？下午两点。&rdo;

顿时，他的脑子&ldo;嗡&rdo;地一声炸开‐‐逃不掉的过场。

乔昊连衣服都没换，坐在咖啡厅里感觉自己蓬头垢面。

当然，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对面的女孩却显然精心打扮过，她穿着套嫩绿色的小洋装，头发齐耳，略施粉黛，脸上浅浅微笑。

在学校里一定是受孩子们欢迎的老师，乔昊想。

他也只能想到这里。

&ldo;当医生很辛苦吧？听说晚上有可能随时被叫起来赶到医院去。&rdo;女孩一脸同情道。

&ldo;那是主治，住院医一般都守在医院里的。&rdo;乔昊照实回答。

&ldo;你要开刀吗？我觉得医生真的很厉害，可以应付那么血腥的场面。&rdo;女孩显然在找话题，也许是职业的关系，脸上表情生动。

乔昊笑着摇了摇头，&ldo;我是呼吸内科的，不用开刀。&rdo;

&ldo;为什么不去当外科医生呢？感觉会很有成就感。&rdo;

&ldo;不开刀也一样救人的，不是什么病都需要开刀。&rdo;乔昊耐心道。

&ldo;嗯，不接触那么血腥的东西也好，&rdo;女孩自顾自点头，又问，&ldo;那你那里都是些什么样的病人？&rdo;

&ldo;哮喘的，肺炎的，呼吸道有问题的，还有些患癌症的。&rdo;

&ldo;肺癌吗？&rdo;女孩睁大眼睛。

&ldo;不一定，也有其他部位肿瘤的，到后期都可能呼吸道出问题，呼吸衰竭……&rdo;乔昊说着，忽然觉得这些话自己好像曾经回答过谁。

是了，那个得脑癌的。

乔昊想着，不由分了神。

这女孩倒是和那人一样，问题多。

再回过神来时，对面的人正一手撑着脸看了过来，乔昊一时局促，以为对方在端详自己，不由略低了低头，再抬起来时猛然察觉对方应该是在等自己回答问题。

&ldo;你刚刚问什么？&rdo;于是，他忙补救。

女孩噗地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一对酒窝。

&ldo;你太有意思了，说着说着就犯迷糊了，昨晚通宵了吗？&rdo;

&ldo;啊，&rdo;乔昊觉得自己脸都红了，&ldo;昨晚值班。&rdo;

他实在不太会懂怎样和女性相处，尤其是这样的&ldo;相亲&rdo;。

他端起咖啡来，默默喝了一口，只有用动作来掩饰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