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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再后来，他来我这里就滴水不沾了，我后面的那些佳丽就再没机会送出去。

……

绿篱忙曲膝向着齐晟行礼，下去给他端茶。

齐晟却是往我这边走了过来，随意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还不忘刚才的事，追问道：&ldo;和绿篱说什么呢？怎么听着还提到了张家的地？&rdo;

我一噎，正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圆，绿篱已是端了茶回来，很自然地笑着答道：&ldo;娘娘说张家在翠山那边的几个庄子不错，该挑出两个来给二姑娘做陪嫁。&rdo;

齐晟闻言便点了点头，转头对我说道：&ldo;翠山那边还有不少皇家的庄子，拿了一个出来给了贺秉则也成。&rdo;

我不由咋舌，皇家的庄子可是比张家的庄子大得多了，齐晟对这贺秉则还真是够大方的，可见贺秉则虽因赐婚一事惹得齐晟不喜，但是却没失去他的信任。

齐晟瞥了我一眼，又问道：&ldo;想张二姑娘了？&rdo;

我自知和张家二姑娘没多大交情，若是说想她了齐晟一定不信，可碍着绿篱还在一边站着，我只得装模作样地感叹道：&ldo;我出门的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转眼间她也要嫁人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rdo;

齐晟听了似笑非笑地说道：&ldo;他们成了亲会来宫中谢恩，倒时候你留她好好叙叙便是。&rdo;

我自然明白他这&ldo;好好叙叙&rdo;暗含深意，不过我也正是这么打算的，反正也逃不过他的耳目，不如就大方地承认了。我点头，说道：&ldo;见一回挺不容易的，是得好好叙叙。&rdo;

齐晟笑了笑，又坐了片刻，这才走了。待他走了，绿篱收拾着桌面上动也未动的茶水，像是心有余悸般地说道：&ldo;娘娘，奴婢突然觉得现在的皇上和以前的不太一样了，虽然看着像是脾气小了许多，脸上也常带笑了，可奴婢见了皇上却更觉得害怕了。&rdo;

我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正色说道：&ldo;嗯，咬人的狗一般都不叫。&rdo;

绿篱的手便跟着哆嗦了一哆嗦。

到了八月底，张家与贺家正式联姻，因为是齐晟的赐婚，所以贺秉则和张家二姑娘的婚礼很是风光，据说只二姑娘的嫁妆这边进了贺府的门，那边还有没出张府的门的呢，看得盛都百姓齐齐咋舌，贺家娶得哪是媳妇啊，这是往家里搬了座金山啊！

不过，即便这样，贺府的当家主母林氏的脸依旧是拉着个老长，比往日里长了足足有一寸有余。倒是二姑娘，脸上虽难掩新妇的羞涩，却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不管婆婆如何待她，都是一副柔顺模样。

两者相较，高低立显。

太皇太后宫中，我瞥了一眼来谢恩的林氏和二姑娘，侧过头偷偷地与绿篱叹道：&ldo;二姑娘不简单啊，人前小白花，人后霸王花，这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啊！&rdo;

绿篱怔了一怔，忽地低声问我道：&ldo;比咱们幽兰殿的那位呢？&rdo;

我思量了一下才答道：&ldo;没有可比性，江氏不管是什么花，反正都离了枝了，不足为患！&rdo;

绿篱还欲再问，那边的太皇太后已是转头瞧向了我这里，笑得很是慈祥，&ldo;皇后身子沉了，又在这坐了这许久，千万别累着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二姑娘也陪着你姐姐过去，姐妹两个关上门也好说几句私房话，一会子你母亲走得时候，我再使人去叫你。&rdo;

我稍稍有些意外，由绿篱扶着站起身来，恭敬地应了一声&ldo;是&rdo;。

二姑娘嘴上谢着恩，眼睛却是偷偷地去瞄贺母的脸色。贺母见她如此，脸上便又黑了两分。一旁坐着的太后却是先笑了，打趣道：&ldo;分明是母后自己想要留自家侄女说些贴心话，却偏要借着人家姐妹的由头，得了，臣妾也紧着回自己宫里去了，省得在您老人家这碍眼了。&rdo;

虽是这样说着，人却是没动地方。便见太皇太后指着她对众人笑道：&ldo;瞅瞅，这都是做太后的人了，还这般耍贫，也不怕皇后笑话你。&rdo;

太后就掩着个嘴呵呵地笑，殿中的众人也忙都跟着凑趣地笑了起来。

婆媳大战如火如荼地在中国延续了几千年，我自问没本事能叫她二人化干戈为玉帛，又怕一个不留意那火星子再燎到自己身上来，忙借着太皇太后早前的话起身告辞。估计二姑娘也看出了些势头，这回连自己婆婆都顾不得再瞄上一眼，与绿篱两人一边一个地架起了我，如火烧屁股一般，脚不停歇地出了殿门。

回到兴圣宫中，绿篱借口去倒茶避了出去，二姑娘一看左右再无别人，一言不发地跪到了地上，郑重地给我磕了两个响头，口中说道：&ldo;菁菁谢大姐成全之恩。&rdo;

我有心敲打她，也没急着叫她起身，只是说道：&ldo;过往的事情我都不问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若说丈夫是女子在娘家的脸面，那这娘家是女子在婆家的腰杆。皇上之所以给你赐婚，不是因为你嫁的是贺秉则，而是因为你是咱们张家的女儿！你是个懂事的，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rdo;

二姑娘明显地愣了一愣，这才又深深的磕下头去，沉声说道：&ldo;菁菁明白了，谢大姐教诲。&rdo;

我冲她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又与她闲话了几句，没等着太皇太后派人来叫，便叫绿篱送她回太皇太后那里。

绿篱这丫头腿脚利索，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神神秘秘地走到我身边，连说带比划地小声嘀咕：&ldo;奴婢送二姑娘过去的时候，贺夫人那脸拉得足有这么长，连眼圈都是红的，一看就知道是被太皇太后训斥过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