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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月媛舍不得陈敬走，嗔道：&ldo;陈大哥，你说走就走呀！&rdo;

李老先生望着女儿笑道：&ldo;月媛，陈大哥功名要紧，我们就不留他了。&rdo;

外头明珠同索额图已快到李家门口了，两人边走边说着陈敬的案子。索额图道：&ldo;我觉着奇怪，外头流言四起，说连头甲进士及第都卖掉了，可我们细细查访，怎么连个影儿都摸不清？去年秋闱之后杀了那么多人，谁还敢送银子收银子？莫不是有人造谣吧？&rdo;

明珠摇头道：&ldo;我不这么看。我预料，春闱一旦出事，血流成河！无风不起浪，这话错不了的！&rdo;

索额图道：&ldo;我倒有个预感，若真有事，抓到那个陈敬，就真相大白了！&rdo;

明珠道：&ldo;陈敬此生不得安宁了！&rdo;

索额图不明白这话的意思，问道：&ldo;明兄此话怎讲？&rdo;

明珠道：&ldo;我暗访过陈敬的朋友，他应该不是杀人凶犯。他要是真杀了人，就得掉脑袋，倒也干脆。他冤就冤在，哪怕是没杀人，也没好果子吃！&rdo;

索额图道：&ldo;索某仍是不明白。&rdo;

明珠道：&ldo;你想想，陈敬如果没杀人，干吗人影都不见了呢？八成是有人想杀他，躲起来了。&rdo;

索额图问：&ldo;您猜想陈敬兴许知道科场行贿之事？&rdo;

明珠说：&ldo;要是他知道，案子迟早会从他那里出来。一旦他道出实情，天下读书人谢他，这国朝官场就容不得他了。&rdo;

索额图又道：&ldo;索某听了越发糊涂了。&rdo;

明珠笑道：&ldo;真相大白，很多人就得掉脑袋。官场人脉复杂，一个脑袋连着十个八个脑袋。咱皇上总不能把那么多脑袋都搬下来啊！那陈敬啊，哪怕就是中了进士，他在官场也寸步难行了！&rdo;

索额图这才开了窍，道：&ldo;有道理！这个陈敬呀，真是倒霉！&rdo;

说话间，明珠忽然驻足而立，四顾恍惚，道：&ldo;索兄，你闻到了吗？一股奇香！&rdo;

索额图鼻子吸了吸，道：&ldo;是呀，真香。好像是梅花。&rdo;

明珠道：&ldo;的确是梅花！好像是那边飘来的。看看去。&rdo;

到了李家门前，明珠抬头看看，几枝冬梅探出墙外。明珠道：&ldo;就是这家，进去看看？&rdo;

索额图道：&ldo;好，我来敲门。&rdo;

李老先生正要开门送走陈敬，听得外头有人，立马警觉起来，隔着门问道：&ldo;谁呀？&rdo;

索额图在外头应道：&ldo;过路的！&rdo;

李老先生听说是过路人，越发奇怪，使了眼色叫陈敬进屋去，然后问道：&ldo;有事吗？&rdo;

明珠应道：&ldo;没事儿。我们在外头瞧着您家梅花开得好生漂亮，想进来看看，成吗？&rdo;

李老先生回头见陈敬已进屋去了，便道：&ldo;成，成，请进吧。&rdo;说罢开了门，拱手迎客。

索额图同明珠客气地道了打扰，进门来了。李老先生瞟见外头还站着几个人，心里咯噔一下，却只作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