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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上拖鞋往外跑,黑糖紧随其后,在安静的黑夜,这个家蓦地吵闹起来。
白糖一扫刚才的困倦,跑得格外得飞快。
花园里传来钥匙碰撞的声音,他直接跳下楼梯最后的两步台阶。门从外边被打开了,他看清蒋云书的状态时,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alpha看起来喝醉了,眉头皱起来,有些难受地半阖着眼,他被一个人搀扶着,领带歪了一点,最重要的是,一大片过敏的红从侧脸蔓延到颈侧,消失在衬衫下。
满身的酒气和清冽的信息素味。
白糖失声喊道:“蒋医生!”
蒋云书闻声稍抬起头来,看见面前穿着家居服的白糖,第一反应是看了眼时间,他的眉头更紧了,“怎么还不睡?”
蒋云苏的信息素味道在白糖闻起来是很冷的,浓郁的时候像是掉进了寒冷彻骨的深井里,吸入的空气仿佛像一把又尖又冷的冰锥,刺得喉间与气管生疼,喘不过气来一般。但这个信息素放在蒋云书身上,白糖只觉得像是置身于冰山雪地中,遍野的冰河如同云朵般纯净,鼻尖萦绕着冷泉的干净与冰凉。
前几天他们跟着周朝雨的指示,一直在做信息素脱敏,但这一训练很快就通过了,毕竟白糖闻到蒋云苏的信息素味道会反胃完全是心理原因——他讨厌蒋云苏讨厌到反胃。
人一换,从根源上解决了一切。
旁边扶着蒋云书的那人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信息素影响,应该是个beta。
“你怎么过敏了?!”白糖着急起来,他又担心又心疼,伸出手想把蒋云书接过来,却发现那个beta一直在盯着他的脸看。
白糖顿时有些瑟缩,忽然,肩膀被一只手握住,视线黑了下来,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的热度有些烫。他愣了愣,反应过来,alpha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指缝间微微渗进一些光亮。
周遭的信息素更浓了,蒋云书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代驾:“看什么?”
代驾连忙道歉,把车钥匙放下,马不停蹄地走了,还顺带关上了门。
蒋云书缓慢地转回来,低头看到了仍旧被自己捂着眼睛的白糖。
oga才到自己的锁骨,仰着头,纤细的脖颈线条拉长,脸很小又很白,大半张脸都被手掌遮去,只露出微张着的嘴唇,上面有点水光。
房子里安静得诡异,白糖的耳尖早已红透,脸上的热度逐渐与alpha手心的温度相同,甚至有超越之势。他只觉得等了很久,加速的心跳声敲打着他的耳膜,可蒋云书并没有要把手松开的意思,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怀疑alpha是不是站着睡着了。
“蒋医生?”白糖伸手推了推alpha的手臂,“可以松开了,你过敏了要”
声音戛然而止。
白糖感觉到他的后颈突然被什么东西蹭了蹭,因为被剥夺了视觉的缘故,其他感官被放大了几十倍,脑内警报声响起,他颤栗了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瞬间整个人贴到了alpha的胸膛上,惊慌道:“蒋医生?”
紧接着,他听到独属于蒋云书的语调在他耳边响起:“嗯,是我,家里是不是换了沐浴露?”
“嗯、嗯?”白糖几乎缩在了alpha怀里,眼睛仍然被捂住,他小声道,“是换了”
alpha好像又凑过来嗅了嗅,低声道:“这个好闻,之前那个太臭了。”
若有若无的触碰让白糖浑身发麻,右半边身子都软掉了,他晕乎乎地想反驳,之前那个哪里臭了,明明是百合花的香味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怪不得有一次他看到蒋云书买了个香皂回来,原来是不喜欢沐浴露的味道。
“知、知道了,”白糖微微挣扎起来,推拒着alpha,“你先放开我”
蒋云书迟钝地“哦”了一声,他松开手抱歉道:“对不起,我忘了。”
白糖终于重见光明,重获自由,他离开了alpha的怀抱,心里却奇怪地停了一拍。他看了眼alpha过敏的脸,霎时又心焦起来,跑去电视柜下方拿出药箱,“啊啊先别管那么多了!蒋医生你是不是吃了芒果?”
“嗯,”蒋云书如实答道,“是吃了,6块。”
白糖翻找着药箱,急得指尖都有点发抖,现在的他自责又愧疚,他怕蒋云书知道他上次故意让他吃芒果是为了让他过敏,所以没敢告诉对方芒果过敏的事实,怕蒋云书会因此讨厌他。
蒋云书看着oga紧紧抿住的嘴唇,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我知道这具身体芒果过敏,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要吃的。”
白糖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了,无言地瞪着alpha理直气壮的脸,半晌,他生气地嚷起来:“那你还吃!”
蒋云书点了点头,“嗯,是醉了。”
似乎是看oga气极了,他补充了一句:“没事,我是医生,有控制好量,不会出什么事,就是皮肤过敏。”
白糖被噎得结结实实的,他想狠狠地戳alpha的额头,食指都碰到了又放下。算了,当务之急还是上药重要,他呼了一口气,垫起脚想帮alpha解开领带。
蒋云书仿佛有读心术似的,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说:“不行,要先洗澡,才能上药。”
“我什么都没说呢!”白糖下意识反驳他,又问,“你能自己洗澡吗?”
哪知蒋云书完全不关心他在说什么,反而捉住他的手腕拿到眼前端详,低声道:“怎么还是这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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