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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她抬头的瞬间，在她的眼底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她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成熟的沧桑女子。

&ldo;冰蝉，你还好吗?&rdo;钟来担心地问，&ldo;不必急着回答我，我会等你的。&rdo;

然而冰蝉诚心诚意地说：&ldo;钟来，但愿我不会让你等太久，也不会让自己等太久。&rdo;

苏慕遮带着雪冰蝉来到泰山。

泰山下大大小小的坟茔埋着比斗失败的赌徒的骸，他们输了钱，输了名，输了命。

他们留在泰山，不肯离去，要眼看着这个带给他们杀身耻辱的沟涧里如何迎来更多的冤魂。

风呜咽着从荒冢间穿过，连风都是怨愤而迟滞的，仿佛推不开那扇通往人间的厚重的门。

苏慕遮和雪冰蝉走在坟茔中，指点着那没有墓碑的冢群说：&ldo;如果我输了，就会成为这些坟头中的一个。&rdo;

大比将在半年后举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ldo;彼&rdo;不仅指对手，也包括场地。天地人，天是时机，地是地形，人是对手，三者缺一不可。

有经验的赌徒，多半都在赌斗前熟悉地形。

那是苏慕遮和雪冰蝉的最后一次同游，也是苏慕遮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提到输。

雪冰蝉觉得惊心，她说：&ldo;不，公子，你永远不会输。&rdo;

&ldo;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输赢原无定数，哪里有什么永远呢?&rdo;苏慕遮负手长叹，&ldo;如果我输了，也会葬在这泰山下，做一个孤魂野鬼……&rdo;

&ldo;不，我绝不会让您孤独的，&rdo;冰蝉坚定地说，&ldo;如果真有那一天，冰蝉必相随地下，仍然侍奉公子，生死不渝。&rdo;

这是第几个不眠的夜晚，又第几个伤心早晨。

雪冰蝉在镜中看着自己，曾经她是多么快乐自信的一个人，但是现在，满脸的憔悴，满眼的伤悲，究镜何为呢?也许，她和苏慕，真是到了应该结束的时候吧?

况且，他们之间，其实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开始。

所谓生死不渝，也只是一个一厢情愿的童话罢了。即使她愿意生死不渝，他却保坚持一意孤行。

如果和他在一起，爱到深处，会不会又回到前世的痛折磨?

他像一道燃烧的火焰，又或者一座插满利刃的刀山，走近他，就是走近伤害，前世，她为他死去活来，今生，又为他遍体鳞伤。他已经推开她，她还要继续追上去，引火自焚吗?

在还没有陷落的时候离开吧，从此远离灾难!

佳佳敲门进来，仍然是老对白：&ldo;经理，神秘早餐。&rdo;

雪冰蝉恍惚地拿起蛋塔，觉得没有胃口。

&ldo;人家说贵在坚持，这可算是领教了。像钟先生这么又细心又耐心的有情人，可真难得，&rdo;佳佳半是讨好半是真心，想方设法逗经理开心，&ldo;有钱人送别墅，没钱人送蛋塔，都一样珍贵，可是如果有钱人送蛋塔，没钱人送别墅，就成为奇迹。&rdo;

&ldo;还一套一套的，&rdo;冰蝉再闷也笑出来，&ldo;佳佳，做秘书真是委屈你，该开个诊所，专治爱情疑难杂症才对。&rdo;

看到经理终于笑了，佳佳更加得意：&ldo;那我要请钟先生做名誉顾问，设讲座给大家传授一下蛋塔经验。&rdo;

冰蝉摇头：&ldo;别老是钟先生钟先生的，怎么能断定就是钟来送的蛋塔。都说了可能是公关公司的手笔了。&rdo;

&ldo;那么，这个呢?&rdo;佳佳变戏法一样地从身后取出一只包装华丽的锦盒，&ldo;这个也是公关的手段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