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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朝代在换代时候最不安稳,圣上早已定下了储君,可太子自太子妃去世,便一直伤怀,这些年太医往东宫跑最勤,而今年直接有了谣言,说是太子活不到今年年尾。
储君身体有疾,人心自然浮动。
大臣们有进谏更换储君意思,但谁都不敢开那个口。
今年谣言出来,没等他们借机暗示,圣上先剥了岐王爵位,把岐王贬为庶人流放。
岐王是圣上第八子,册封后并未立即赶往封地,算是圣上极其喜爱皇子之一。
但就是这般,圣上案上摆有岐王结党营私,意图皇位暗害太子证据,说流放便将人流放。
如今圣上清算跟岐王有关官员,国公爷倒霉是,他曾跟岐王用过膳。
这事说小了,就是吃了一顿饭,说大了就是两人独自密谈了几个时辰,圣上看着不像是会清算国公府,要了国公爷性命。
但经此之后,国公府就要往京城势力圈外头移了。
说起来国公府如此经不起风浪,最大原因就是因为青黄不接,以前有老国公爷撑着不显,等到老国公爷去世后,国公府就显出颓势。
韩重淮刚有升起状态就被腰斩,韩重时虽然出众,但现在也只是个庶吉士,看样子也不像是短时间能做出什么一鸣惊人大事。
诺大一个国公府竟然没一个能撑起门户人。
“现如今状况对你来说是好事,你那嫡母就算想对你耍阴招,国公爷会帮你挡了,还有当初你本要记在孙氏名下事。”
说大丈夫不论出身,但京城这个圈子,出身永远排在第一位,有个嫡出名头,怎么都比庶出腰板硬。
“他本事恐内宅妇人也挡不住。”
取笑起自己父亲,韩重淮毫不客气。他轻笑了声,他欠韩老爷子已经还完了,如今他跟韩家两不相欠,可没有为他们收拾麻烦意思,别说是嫡子身份,他对世子之位都没兴趣。
“国公爷保守有余,不够机智。”
既然韩重淮自己都大大方方地嘲讽自己亲爹,那魏锦阳也不客气起来。
说起来他都不明白老爷子如此厉害,韩重淮更是不差,怎么就歪了国公爷这根笋子。
当初岐王那事,明眼人都看得出国公爷是心动有投靠岐王意思,只是他动作慢了一步,才没让国公府陷入太深。
“没有脑子,但运气够好。”
韩重淮淡淡评价道。
“运气也是本事一部分,”魏锦阳耸了耸肩,“你该庆幸国公爷有这运气,要不然我该是在流放地跟你见这一面。”
“他也就避开这一次了。”
韩家人性格他大不离都清楚,国公爷虽然胆小,但却有颗赌徒心,这次押注失败,他不会收手,而是会迫切压下一次注。
魏锦阳听着,忍不住问道“你觉着哪个王爷更有戏?”
两人交情非比寻常,魏锦阳也不用顾忌,开口直言,“太子病重不是什么□□,就算熬得过今年,也不一定熬得过明年,幽州福王,还有近处建王、晋王,宫里几位还没封爵皇子,你觉着会是谁?”
若是太子有子嗣,魏锦阳觉着按着圣上对太子喜爱程度,定是培养嫡皇孙,但可惜太子只有一个女儿。
“我不知道。”
在魏锦阳期待目光下,韩重淮神色看着越发莫测,但吐出答案却十分不如人意。
“你真不知道?”
两人关系隐隐以韩重淮为首,魏锦阳从以往许多主意都是让韩重淮帮他决策,没想到今日会得到不知道答案。
“太子没死,便不能以他已经定了死期来看,我不是算命先生,怎么就知一定会是谁,我只是能确定我想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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