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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柴焰饿极了，才一坐下，没看别人，低着头只顾自己猛吃。那天也是奇怪，她夹豌豆，对面有双筷子和她夹同一根，她夹牛肉，也有一双筷子和她&ldo;抢&rdo;。

&ldo;没完了是吧？&rdo;她有些生气，却没吱声，刚好她看到远处一盘鱼香肉丝，她起身去夹，头却砰的撞上了对面那个同样起身的人。

不知是谁胡喊了句&ldo;一拜天地&rdo;惹来周围一阵哄堂大笑，柴焰红着脸看着对面表情也尴尬着的人。

&ldo;我也饿了。&rdo;那人说。

她认得他，是指导团里的陪练，队友叫像他这种陪练是&ldo;上不了场的小角色&rdo;。

小角色说他叫迟秋成。

往事随着烟花绽放在黑色夜空，柴焰指尖划着窗玻璃，停在那个模糊的嘴角位置。电话里，迟秋成在和她汇报着失联的原因，临时集训，他现在人在国外，失联的那段时间，他在飞机上。

&ldo;喂，柴焰，你在听吗？还是嫌我汇报的不够详尽，我把飞机票根都留着等你查呢。&rdo;感觉到柴焰的不专心，迟秋成不满的嘟囔。

&ldo;我在想我们的一拜天地。&rdo;

&ldo;一拜天地？&rdo;

&ldo;你忘了？&rdo;回忆的暖意因为迟秋成一个反问化成窗上的菱花，顿时凉了，&ldo;迟秋成，你又忘，回来跪搓衣板。&rdo;

&ldo;好好好，回去就跪。最近记性是不好，回去我就吃核桃。&rdo;迟秋成的声音像春风，从大洋彼岸吹来。沈晓说过，男人变心最初的表现是不在把女人放在心上，迟秋成不止一次说他记不起过去的事，却又态度良好的和她赔不是，柴焰相信他没变心，只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ldo;早点回来吧。&rdo;她轻轻叹气，&ldo;想你了。&rdo;

又聊就几句，迟秋成说他们那边要开始训练了，他们便匆匆结束了这个电话。

柴焰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剪影，她觉得她是个再坏不过的坏女人了，她思念着身在远方的男友，却对有关另外一个人的记忆耿耿于怀。

她懊恼的揉揉头发，最终却下定决心似的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迟秋成：

迟秋成，你把我娶了吧。

柴家今年的年夜饭准备的比往年丰盛，因为几年没回家过年的表哥要回家过年。客厅里，柴焰几个弟弟妹妹因为在看哪个频道上意见不统一正在争吵，吵闹声高过电视，也盖过了厨房里的闲聊声，柴焰的姑姑正嘱咐柴妈什么。

&ldo;知道了。她要真给我领回来一个正儿八经的男朋友，我也就不至于这么急了，再说未南那孩子多好，知根知底，也没什么不良嗜好。&rdo;柴焰妈宋美丽摘着芹菜，吐着心里的烦恼。可就眨眼的功夫，她手里的芹菜就被人拿走了。柴焰摇着手里翠绿的芹菜杆：&ldo;妈，我男朋友了，而且，我刚刚和他求婚了。&rdo;

&ldo;你说什么？谁求谁！&rdo;

&ldo;我求他！没谁规定女生不能和男生求婚的吧。&rdo;柴焰一闪身，躲过柴妈的打，丢下芹菜溜去了客厅。

饭后，柴焰妈招呼柴焰过去帮忙包饺子，柴焰指指电话，回了房间，她不是找借口，真的是phie来电找她。

phie是个长相古典的混血美人，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瑞典人，单从长相上，phie继承父亲的大部分，譬如直挺的鼻子、宽额头，还有一头自然的棕色长卷发。她性格却像她妈，为人尖利，是个工作狂人。

柴焰跟了phie许多年，他们脾气很像，在对待官司上，柴焰甚至比phie还多了些杀伐果断。phie因此很倚重柴焰，也因为这，为人傲气的柴焰在律所没什么朋友，除了一年前来投奔她的沈晓。

柴焰深知phie绝没有在新年给人拜年的习惯，所以她回了卧室，一手拿着电话，一边开电脑。

&ldo;说吧。&rdo;

&ldo;我只有两分钟，儿子在等我吃饭。&rdo;哗哗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柴焰想象得出，此刻的phie正在翻她那个红色漆皮的高档记事簿，&ldo;恒荣所有待裁人员的资料，还有参与这个项目的人员资料，汇总，一小时后发我邮箱。&rdo;

&ldo;理由呢？&rdo;柴焰身体向后仰，背靠着椅背，两条细长的腿顺势搭在桌沿上，她翘了翘脚丫，等着phie给她答案。

&ldo;恒荣的机要信息被窃，他们要彻查。&rdo;

&ldo;彻查……我们？&rdo;柴焰一下子把脚从桌沿上放下来，身子也坐得笔直，&ldo;为什么？&rdo;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柴焰甚至能感觉到她语音因愤怒而产生的颤抖。

phie沉默着，似乎是重重地吐了口气，&ldo;柴焰，我理解你的心情，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是种羞辱，可不止你我，段帅的整个团队也一起接受调查，维护客户最大利益，这是行业规则。&rdo;

有钱人制定的规则？柴焰着向窗外，一丛丛烟火映在她眼底，她抿了抿唇，说：&ldo;ok。不过phie，告诉段帅和恒荣，这次的薪酬，我要double。我们的团队没有任何问题，他们要为自己的粗鲁行为负责。&rdo;

phie轻轻叹了口气：&ldo;柴焰，你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