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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镜是杜长闻抱进书房的,他最终还是没能看到那部电影的结局,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杜长闻将他抱进来,盖好被子离开,一小时后再来看时,就见他是这幅睡不安稳的样子:或许因为身上烫,被子也不肯好好盖,又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大半背脊露在外头,一翻身连腰窝都露出来。
杜长闻以为他是做了噩梦,这才叫醒他。
然而夏镜听了他的话,怔怔地回答:“没,没有啊。”
“嗯,现在感觉怎么样?”
“啊?”
“烧迷糊了?好像体温又升高了。”杜长闻的声音在夜里听上去很冷静,也很轻,“还是吃点药吧?”
这回夏镜没有拒绝,“嗯”了一声。
杜长闻起身出去了,床垫和被子因为这个动作有轻微的震动,夏镜闭了闭眼,试图回顾梦中的情形,但只是这么一会儿,那些逼真的细节就难以重拾了。他这时才感到自己的确是浑身发烫,大脑昏昏沉沉,倒是并不觉得困。
杜长闻拿了半杯水和一颗药给夏镜,扶着他坐起来,夏镜问也没问,一口吃了药,又觉出渴来,于是把剩下的水也喝光了。
杜长闻伸手刚接过水杯,手腕就被夏镜一把抓住。
似乎还带着梦里遗留的勇气,他抓住了就不松手,皱着眉头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杜长闻疑惑道:“什么?”
夏镜也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是这句话,然而顺着说出口的下一句话还是栽赃:“在客厅的时候,你就一点儿也不关心我,还不给我吃药。”
杜长闻挑眉看向他,忽然伸出没被握住那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真烧糊涂了?”
话里的笑意被夏镜捕捉到,他干脆把头上这只手也捉住了。
“你手真凉快。”夏镜嘀咕了一句。
杜长闻不知为什么,任由他捉着:“那是因为你发烧了。”
到了这时候,夏镜也说不清是真病还是借病妄为,就着这个姿势,他慢慢往下滑,末了重新躺在床上,侧了个身,隔着杜长闻的手,将头埋进枕头。这只手已经被捂热了,起不到凉快的作用,但指节的形状和骨头的硬度透过额头传递到大脑里,带来与安抚雷同的效果。
满足地叹了口气,他蜷起身体,感到很舒适。
杜长闻另一只手得到解脱,终于能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不声不响地坐了会儿,就在杜长闻打算抽出手的时候,夏镜开了口:“我每次感冒发烧,总是容易做类似的梦,不是大水漫进房间,就是踩在悬崖上命悬一线。”
“刚才梦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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