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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风吹得窗子&ldo;啪啪&rdo;地响。

我感到太太不停地抖，其实我的身子也在抖。

我当然不敢肯定我的办法就可以保住性命‐‐他是那样可怕！而我的办法却是那样不切实际！……

我们一直抱着到天亮。

天亮啦！

他没来！

他找不到我啦！

没事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感到生活一下充满了阳光，满世界的鲜花呼啦啦都开了！

二十、一条胳膊在追我

而东西本身可以再拆

直到成为相反的向度

世界在无穷的拆字法中分离

‐‐欧阳江河

周德东没有了，他身上的附着物就没有了，那个寄生在周德东身上的虚拟周德东就没有了。

他拿李沸没办法！

这一天，我叫来一些朋友，在我家里聚会。

在电话里，我特意嘱咐他们，叫我李沸，千万不要叫我周德东。

我的助手也来了。

一个记者朋友问我：&ldo;那个救落水儿童的新闻是怎么回事？&rdo;

我说：&ldo;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反正那个人不是我。&rdo;

那个朋友：&ldo;如果那个人是你，今天你请我们来喝酒，我们还敢来吗？&rdo;

大家都笑起来，笑得阳光灿烂。可是，窗外很黑，黑得伸手不见指。

那个朋友又问：&ldo;是不是假新闻？&rdo;

我说：&ldo;不应该说是假新闻。&rdo;

另一个朋友参加过我的追悼会，他对旁边的人说：&ldo;那个人长得可真像李沸。&rdo;

他旁边的人就疑惑了：&ldo;现在查没查出他到底是什么人？&rdo;

我说：&ldo;根本查不出来。&rdo;

那个人更疑惑了：&ldo;这算怎么回事呢？他死了，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弄不好他的亲人他的单位都不知道，以为他失踪了。而你担了一个英雄名，还活着，却隐姓埋名……这是怎么回事呢？&rdo;

我说：&ldo;这事情很复杂，很难讲清楚。来，我们喝酒。&rdo;

喝酒间，我的助手好像要对我说什么。

我问：&ldo;你有事吗？&rdo;

她左右看看，有点为难：&ldo;没人的时候我再说吧。&rdo;

大家开始唱歌，跳舞。玩得非常热闹。我的助手也跟着笑，但是我能看出她有心事。我知道她肯定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她要对我说什么？她有那个虚拟的东西的什么消息？还是她已经办好出国手续，要离开我到加拿大去了？

窗外的月亮一直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