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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卫鲮想都没想，连忙点头：&ldo;你说。&rdo;

&ldo;你可否去一趟上九巷，我母亲和兄长去那里探亲访友，两日未归，你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有，别让他们察觉出你是特意去的，最好想一个名目，恰巧到那边碰上了。&rdo;

卫鲮面露疑惑，弦合却赶在他发问之前，近乎哀求道：&ldo;你就去一趟，将那里发生的事情回来告知与我，好吗？&rdo;

卫鲮沉默着看了一会弦合，缓缓地点了点头。

临行前，他踌躇着问：&ldo;弦合，你可知近来三公子在大力彻查征讨山越前军情泄露一事。&rdo;

弦合被问住了，些许茫然，卫鲮道：&ldo;我以为伯瑱与三公子来往甚密，这些事三公子应该让他知道。&rdo;

这话中似有隐意，弦合不禁问：&ldo;可是查到了什么？&rdo;

卫鲮道：&ldo;陵州上下传言四起，说是查到了吴太守的身上。&rdo;见弦合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他淡然一笑：&ldo;我祖父当年任督使时与吴家颇有些交情，吴太守念旧，这些年时常去琼州看望我们，所以有些来往。&rdo;

虽然弦合讨厌吴大夫人的做派，可吴太守为人为官却是有口皆碑的，只是……他是袁夫人一派，与余思远和江叡都有些过节，这就有些微妙了。

她道：&ldo;吴太守再不济，也是一方太守，在陵州颇有些人脉，若是三公子那边没有确凿证据，怕也轻易动不了他。&rdo;

卫鲮倏然笑了：&ldo;你是说他若出事自有袁夫人救他吗？&rdo;

弦合有些尴尬地抬头看他，唇角轻挑，笑意僵硬。

卫鲮道：&ldo;你不必担心，我不会牵扯进党争，若是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我一定站在你和伯瑱这边。&rdo;

弦合心头一暖，将先前的许多别扭全部挥散褪尽，朝他微微一笑。

卫鲮走后没出两个时辰，他就派人给弦合送了封信，信中说巷中那位夫人因为丧女而病倒了，余夫人在那里照看，而伯瑱则是张罗一应发丧事宜。

又过了三日，母子二人回来了，余思远跟着母亲去了佛堂，在泛着腐旧气息的蒲团上跪着，闭了闭眼，又睁开：&ldo;我觉得弦合知道了。&rdo;

大夫人正将香烛送火，闻言动作一滞，没说什么。

余思远紧盯着母亲：&ldo;舅母说有人给她送钱，还是以余府的名义。可我问过秦妈妈她们，不是她们做的。那除了弦合还有谁？那日外面来报念儿的死讯，她的反应也有些奇怪，不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rdo;

大夫人平静地回身看他：&ldo;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是你的妹妹，总不会说出去也不会害你。&rdo;

余思远的手在身侧攥紧，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将要说什么，却被大夫人堵了回去。

&ldo;伯瑱，你与弦合不同。你是男子，需要奔前程，凌家当年斩杀了魏侯手下诸多干将，魏侯曾下令凌氏一族三辈之内不得出仕。若是被人知道了你姓凌，那你的前途就全毁了。&rdo;

大夫人又道：&ldo;我那日见了信瑜，已跟他说让他伯父得空来一趟陵州，我定会好好招待他。信瑜应下了，你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弦合的婚事不能再拖了。&rdo;

第33章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春意初现，正是有远客来的时候。

余府上下还扎着姝合出嫁时的红幔，厨房也刚筹备完了她三日回门的宴席，剩下些残羹冷饭，还有忙碌过后的狼藉。

弦合接了从晚楼送过来的账簿，这些日子因战事得利，山越作乱平歇，晚楼的生意好了许多，进项也是成倍增长。秦妈妈让朝云隔着屏风向弦合请安，弦合夸了他两句，又问：&ldo;酒肆里鱼龙混杂，流言也多，你可听说过关于山越一战的消息？&rdo;

朝云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衫利落，沉稳干练，没有赘言，只问：&ldo;三姑娘说得是哪些方面的消息？&rdo;

弦合斟酌了片刻，忖道：&ldo;譬如军情泄露一事。&rdo;

朝云回道：&ldo;前些日子倒有些风言风语，都说吴太守牵扯其中，可现在又没消息了，仿佛也只是查到吴太守这一步，往下便没有动作了。&rdo;他低着头想了想，又道：&ldo;或许是有，但不往外传了，咱们平头百姓也没处知道。&rdo;

弦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过问了些琐事，便让秦妈妈将朝云送出去了。

查到吴太守这一步，难道后面还有大鱼没拽出来？

秦妈妈送走朝云回来，和着前院熙熙攘攘，道：&ldo;思淮公子回来了，说是靖州那边凄风苦雨，他不胜劳累，病了。将军特让他回来养病。&rdo;

弦合将账簿放到案几上，喝了口茶，涟起一抹微淡的笑：&ldo;那他病的可真是时候。正赶上兄长擢升，二娘在府中失权。&rdo;

秦妈妈虑了虑，有些担心：&ldo;将军向来疼爱幼子，万一他趁着病给楚夫人说几句好话，那咱们前边不白忙活了吗？&rdo;

弦合笑意更甚，&ldo;那就让他说吧，府里这些针头线脑的事，二娘真这么执拗，我就还给她又何妨？&rdo;她将唇搭在冰凉的薄瓷边缘上，抿着茶，又摇了摇头：&ldo;从前还真是太过高看她了，原来这么沉不住气。&rdo;

秦妈妈凑近了些，&ldo;姑娘，你是不是又有主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