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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他欠身：&ldo;赵小姐可否把照片还给我？&rdo;

默笙突然觉得莫名其妙。他是什么意思？一边摆出一副&ldo;你是陌生人&rdo;的模样，一边却又讨要她的照片。

&ldo;照片上的人是我，为什么要给你？&rdo;

&ldo;赵小姐，我劝你不要和一个律师讨论物品的所有权问题。&rdo;以琛冷冷地说。

默笙气馁，这样的以琛她不熟悉而且无法应付。&ldo;照片不在这里。&rdo;

&ldo;明天给我。&rdo;

&ldo;明天我有……&rdo;

※※※

&ldo;赵小姐！&rdo;何以琛打断她，&ldo;我想我们都不想和对方有太多的纠缠，何不早死早超生。&rdo;

早死早超生？默笙默然半晌：&ldo;你要那张照片gān什么？&rdo;

&ldo;谁知道呢。&rdo;以琛目光沉沉，&ldo;也许我想把它放在我身边，时时提醒我那段愚蠢的过去。&rdo;

愚蠢……是啊，多愚蠢！她居然会有所期待。

何以琛径自做出决定：&ldo;我明天会来取，你若没空，可以请别人转jiāo。再见，赵小姐。&rdo;

他举步离开，手刚刚握上门把，听到身后的默笙低声说：&ldo;等等……明天，我会送过去。&rdo;

&ldo;好。&rdo;以琛面无表qg地回头，&ldo;谢谢你的合作，明天见。&rdo;

默笙怔怔的目送他高挺的背影离去。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重逢会是什么样子，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连说一句&ldo;好久不见&rdo;的qg分都没有了。

愚蠢的过去吗？

默笙站在卧室里的镜子前，审视镜子里面与她对视的女人。

如果一头短发变长扎成马尾，如果晒黑的皮肤变白皙一些，如果还能毫无顾忌地笑得灿灿烂烂……最重要的是，如果眼睛里减掉这七年多出来的沉郁，添满张扬的天真‐‐那么，她就变成了初上大学刚认识何以琛的赵默笙。

&ldo;何以琛何以琛……&rdo;

以琛是怎么被她缠上的她也不太清楚，以琛更是莫名其妙，反正那时候她就追着他跑。直到有一次他受不了了，板着脸问：&ldo;赵默笙，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rdo;

换成现在的她大概会羞愧得无地自容吧！然而那时候的她是那么的不知羞，睁大眼睛问：&ldo;以琛，是你笨还是我笨，哎，你那么聪明，一定是我笨了，我怎么这么失败，追了半天人家都不知道我在gān什么！&rdo;

犹记得以琛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后来他提到这件事，曾好笑又好气地说，他本来是想用质问的口气让她感到羞愧的，谁料到这世上居然有脸皮这么厚的小女子，反将了他一军。

所以当时法律系的高才生迟迟反应过来后，居然只能结结巴巴地说：&ldo;我不准备在大学里找女朋友。&rdo;

她那时候单纯得连借口都听不出，一鼓作气地问：&ldo;那我现在先排队，等你大学毕业了，可不可以有优先录取权？&rdo;

面对毫不讲章法的对手，口若悬河的最佳辩手顿失滔滔，抛下一句&ldo;有课&rdo;就落荒而逃。

她当然没有就此气馁，可在她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居然听到学校有人在传：法律系的那个何以琛听说有女朋友了，叫什么赵默笙，名字挺拗口的。

她一听几乎是飞快地跑到自习教室找到以琛，急忙澄清：&ldo;谣言不是我传出去的，你要相信我。&rdo;

以琛从书中抬头，目光清明地说：&ldo;我知道。&rdo;

她傻傻地问：&ldo;你怎么知道？&rdo;

以琛神色自若地回答：&ldo;因为那是我传的。&rdo;

这回终于换她瞠目结舌，耳边是他在冷静地分析：&ldo;我考虑过了，如果三年后你注定是我女朋友，我何不提早行使我的权利。&rdo;

呵！那时候啊！

镜子里的人嘴角微微弯起，然而笑意还没到达眼底，已经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