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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ldo;妈，别说了。&rdo;&ldo;路&rdo;伯伯很在意亘，&ldo;那都是过去的事。&rdo;

&ldo;不就是过去的事情没完，变成今天这样子吗?阿明被邦子笼络住了吧?说是怀上孩子啦。阿明无奈决定结婚，结果好端端又说流产了。她是撒谎嘛。&rdo;

&ldo;妈!&rdo;&ldo;路&rdo;伯伯生气了，&ldo;别对亘说这种事!&rdo;

亘不知不觉中就喃喃自语道：&ldo;没事，伯伯，我听说过，我已经知道了。&rdo;

奶奶用抹布擦擦眼泪：&ldo;阿明真蠢啊。真是个笨蛋。可是不论他多蠢，毕竟是我儿子嘛。他既然那么不顾一切地追求，就随他意吧。假如邦子说什么也不离，我就给他下跪也无所谓。假如他能接受，我就那么做。&rdo;

这回奶奶真的哭起来了。

&ldo;路&rdo;伯伯有气无力地嘟囔道：&ldo;那亘不是很可怜吗，这算什么事嘛。&rdo;

&ldo;我来带他。&rdo;奶奶断然地说道，&ldo;再怎么说，这孩子是三谷家的后代嘛。这样做，也就方便邦子再婚了吧。&rdo;

亘头晕眼花起来，在椅子上坐不住了，似乎马上就要瘫倒在地板上。

就在此时，寝室的门打开了，妈妈像幽灵一样飘然而至。

&ldo;请您回去吧，妈。&rdo;

仅仅半天，妈妈看上去好像体重减了一半，不过声音还是很干脆。

&ldo;这里是我和亘的家。请您回去吧。&rdo;

&ldo;邦子?&rdo;奶奶站起来，&ldo;你呀，那么固执己见……&rdo;

&ldo;亘哪里也不去，我来抚养。&rdo;妈妈声调平平地宣布，&ldo;我也不跟阿明分开，我们是一家人。请不要自以为是说那种话。&rdo;

奶奶把手里的抹布摔在桌上。&ldo;究竟是谁自以为是?要说最初，不是你埋的种子吗?是你自作自受吧!阿明是说被你骗了哩。你明白吗?&rdo;

妈妈和奶奶迎面相对。本来无所畏惧的奶奶稍微倒退半步。妈妈身边的空气仿佛降至零下十度。

&ldo;妈，我们做了十二年夫妻。假如我欺骗阿明跟他结婚，能持续这么久吗?早就不会了。那个人之所以到今天还搬出从前的事，是因为自己做的事太亏心了。为了使自己的不端行为正当化而捏造理由。妈很清楚那人有这种行为，不是吗?&rdo;

奶奶平时就很犟的下巴，此刻更显得固执。

&ldo;你把我儿子说得那么不堪吗?就因为你这样，阿明才跑到别的女人那里去了。&rdo;

妈妈脸色苍白，紧盯着奶奶说道：&ldo;请回去。请离开这个家。&rdo;

&ldo;路&rdo;伯伯制止了要往妈妈跟前凑的奶奶。

&ldo;妈也好，邦子也好，别争了。今天够乱的了，烦透啦。&rdo;

奶奶挥挥拳头，说道：&ldo;悟，回家去。亘也走。&rdo;

亘断然地答道：&ldo;我要在这里。和妈妈在一起。&rdo;

奶奶露出痛苦的神情，好像很受伤，亘挪开了视线。

&ldo;好了，邦子。今晚我们先走了。&rdo;

&ldo;路&rdo;伯伯抓住奶奶的手腕，向大门口迈步。

&ldo;不过，邦子，你要冷静点。可不能自暴自弃呀。好吗?亘，伯伯明天再来。&rdo;

只剩亘和妈妈两人时，家中又太安静了。

&ldo;亘，睡觉吧。&rdo;妈妈下命令的口吻，跟刚才对奶奶说话的腔调一样，完全没有抑扬顿挫，&ldo;妈妈也睡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谈，好吗?&rdo;

亘默然，只好返回自己房间。他不知该怎么办。白天，那个叫田中理香子的女人看似可怕的魔女。可现在，妈妈像个黑衣魔女，一边喃喃念咒，一边搅拌热气腾腾的毒药大锅。

亘双手抱膝背靠床侧，希望马上入睡。明明不是可睡之时，视野却起了暗雾，是身心都期待着逃离现实。睡着吧，离开此地。

迷迷糊糊之中，不知何处的电话铃响起。几点?是谁打来电话?

电话铃不响了。妈妈接了电话?听见说话声，像是哭诉的声音，或者是在发怒?

假如是这样，睡着更好。真是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