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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布朗先生终于如愿以偿，他从病房里走出的时候说了一句令医生颇为惊讶的话：&ldo;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每天呆在这里都会想些什么，要知道，你没有变成疯子值得庆幸。&rdo;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差一点儿撞在墙上。一个hhi想搀扶他一下，被他摇手拒绝了，&ldo;不，伯尼，谢谢你，我能行。&rdo;

&ldo;那就好，布朗先生，你今天气色不错！&rdo;伯尼的笑容包含了一种戏谑的感觉。

布朗先生继续晃晃悠悠地前进，来到同一层的休息室。他掏出一盒皱巴巴的纸烟，对门口的两名hhi微笑着：&ldo;伙计们，你们好……允许我能抽烟吗？也许，这里的空气不太清新，也许你们会吸……&rdo;

&ldo;没问题，布朗先生，&rdo;一个hhi及时打住了他不停说下去的话，&ldo;去那里吧，记住靠近窗子吸烟，有些人可能很不喜欢烟味儿。&rdo;

&ldo;好的，你，谢谢你。&rdo;布朗先生把纸烟叼在嘴上，这个动作倒是挺麻利的，他掏出了银质打火机，这是他进入医院以后剩下唯一的值钱玩意儿。因为他的病情，医生倒是不担心他会用这东西点燃整个医院。

他打着香烟，用力地嘬了一口，嘴里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ldo;噢，上帝之光！&rdo;萨姆从他的座椅上站起来，双手合十，恭敬地对着布朗行礼，&ldo;可以给我看看吗？上帝，你终于没有忘记我。&rdo;

&ldo;当然。&rdo;布朗先生双手捧着打火机递给他。这一举动引起了监视者的注意，不过，他们知道萨姆是个无害的安静病人，也就不作理会了。

布朗先生晃了好一会儿，不经意地来到那个在窗户前摆弄窗帘的男人身边。那个人已经停止了喃喃自语，但手头的动作还在继续。布朗先生快速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ldo;喂，赛斯，听说你还呆在特护病房，出什么岔子了？&rdo;

那个男人把头挡在窗帘里，压低了声音说：&ldo;也许是我表现得过于抑郁了吧，文森，他们觉得我有自杀倾向。&rdo;

&ldo;嗯，看来是装得有些过火了，你在看什么，阳光下那些小妞吗？&rdo;

&ldo;不，我一个也没看见，同样我认为你也看不见。&rdo;

&ldo;只是一个玩笑啊，再呆上一阵子我们也会变成疯子的。我真他妈搞不懂你是怎么在特护熬过这两周的。&rdo;

&ldo;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别真的迷失自我就行了。啊，对了，那个hhi后来找过你吗？&rdo;

&ldo;你是说伯尼那个混蛋吗？刚才还碰见他，他的态度就像我真的是个疯子一样……呃，你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被放出去吗？&rdo;

&ldo;这我就不知道了，研究不能半途而废，不然咱们也就白受罪了，我想顶多再有一个月吧。&rdo;

一个月……文森特简直有点不想说话了。考到莱瓦德门下做博士生真他妈的是个错误，害的他这个玩笑人生的男人监禁于此，相比之下，他倒宁愿去监狱里和犯人们同吃同住。

他们的背后传来了脚步声，文森特知道聊天提前结束了，他留下了一句&ldo;祝你好运&rdo;就晃悠着离开窗边，走的时候还不忘记从萨姆那里拿回他的&ldo;上帝之光&rdo;‐‐那个银质火机……

前篇1精神病患者（3）

&ldo;沃尔森先生，你的主治医生林格想跟你谈谈。&rdo;hhi走到摆弄窗帘的男人身边。

他缓慢地从窗帘里推出来，露出了一头蓬乱而浓密的黑发。他的整个身体也露出来了，穿着病服的他现出匀称的身材。只是，此刻他的神色黯淡，跟随着hhi走向治疗室……

1995年4月16日傍晚，美国马萨诸塞州的波士顿城，赛斯?沃勒走进哈佛大学附近的一家中档公寓。哈佛大学最早叫坎布里奇学院，成立于1636年夏天，开学时只有一名教师，12名学生。

后来由一位殖民地的开拓者j?哈佛将其全部藏书和一半遗产捐献给学院后才改名为哈佛大学。

19世纪70年代w?詹姆斯在哈佛大学讲学时，将心理学实验研究引入美国。而后此校便在心理学研究领域走在世界的前列，这里也就成为了当代心理学家的摇篮。在当时的心理学领军人物莱瓦德教授的眼里，赛斯?沃勒绝对可以成为明日学术界璀璨之星。因为最近的一个研究课题，教授约他来家里详谈。

莱瓦德教授放弃学院里的高档住宅而住进附近的公寓，个中原因无人了解，大家只知道这位学术精深、脾气古怪的教授寡居于此。

沃勒拾阶而上（他总是不习惯坐电梯的），花了一阵工夫找到了地址上注明的房间。

开门的是一位年长的女士，她手里还拖着一把长长的扫帚，惊讶地看着他。

&ldo;请问，莱瓦德教授住在这里吗？&rdo;赛斯?沃勒友好地点了一下头，纯正的美语，不搀杂一点儿口音。

&ldo;是的，不过你是……&rdo;

&ldo;好了，伍斯特太太，请他进来吧，那是我的学生。&rdo;起居室里传来莱瓦德教授深厚的声音，&ldo;今天您可以早点儿回家了，剩下的一些我们会整理好的。谢谢您，伍斯特太太。&rdo;

伍斯特太太默默地收拾东西‐‐其实她来这里工作也就只带一个随身小包。她提着它出门的时候，又好奇地回头看了年轻人一眼。这倒也不能责怪她的好奇心，自从两年前开始这份清洁工作以来，这还是第一回看见访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