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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也是四个人,其实年纪并不老,最大的三十八岁,最小的三十三岁,放在何苒来时的那个时空,她们也还是小姐姐的年纪。
可是在这个十五六岁就成亲的年代,她们已经是做祖母的年纪,被称做婆子也不奇怪。
因着流霞四人的名字一看就是酒鬼起出来的,所以在给婆子们取名的时候,何苒便想高雅一点,于是她给四人分别取名:龙井、寿眉、祁红和碧螺。
茶,够雅了吧。
流霞和壶觞前脚出去,小梨后脚就跑了进来。
“大当家,福满来了,他说有四个人要见您,为首的一个叫黑妹,自称是您的老熟人,这次是来给您送银子的,您见不见呢?”
福满是惊鸿楼的伙计,天生一双擅跑的腿,平时来给何苒送信的都是他。
“黑妹?他们来给我送银子?”何苒一时没有想起,她和黑妹之间还有什么金钱纠葛,上次已经分过赃了。
不过,她还是挺喜欢黑妹他们的。
“好,让他们过来,我请他们吃烤肉。”
何苒的小院子距离惊鸿楼不太远,福满脚程又快,没过一会儿,黑妹、白狗、黄豆和红豆便一起来了。
四个人不是空手来的,黑妹见到何苒,便递上一只鼓鼓囊囊的大荷包:“总算见到你了,你不知道,这一路上我有多担心,生怕我们一个忍不住,就把这里面的银子给花了。”
何苒好奇:“这里面都是银票?给我的?”
黑妹点头:“是啊,我们四个专程给你送过来的,京城可真大啊,明天可要好好逛逛。”
何苒没有客气,接过荷包,倒出里面的银票就数了起来,不多不少,整整三千两。
她的脑子转得飞快,立刻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是谁让你们给我送银子的?”何苒明知故问。
“是冯大哥啊!”黑妹顺便说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惊鸿楼不搞文会了,我们没有乐子可看,就回万春县了。
路过忻州时,那些人听说我们是从真定来的,便不许我们通过,我说我们就是晋地人,他们不信,白狗就去买了一坛醋,还没喝呢,冯大哥就来了。
他见我们抱着醋坛子就问是怎么回事,我说我们要回万春,他们不让过,当我们是真定来的奸细,这不,逼得咱们要当场以醋明志了。
冯大哥就笑,可亲切了,没有一点读书人的穷酸气,他问我们去真定干啥了,我们说是去讨债,还顺便看了惊鸿楼的文会。
他问讨什么债,我们当然实话实说,怎么从黄河里捞出你,何家怎么赖账,我们又怎么追到真定讨钱的。
他就问,你们说的何大小姐,是不是惊鸿楼的那位?
你说多巧,冯大哥居然也知道有你这个人,我们一听就乐了,当然是,肯定是,必须是!
冯大哥就说了,现在正在打仗,怕是也没有人会雇我们捞尸了,不如先留在忻州,想当兵就当兵,不想当兵,帮他跑跑腿,包吃包住还给工钱,第一件差事,就是让我们来给你送钱,何大小姐,你怎么哪里都能敛钱啊。”
何苒哈哈大笑,把自己的手在黑妹眼前晃了晃:“这是啥?”
黑妹:“......爪子?”
何苒:“这是抓钱手,好一双抓钱手,对了,你们的冯大哥派人把你们送到京城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冯大哥派了七八个人护送我们,把我们送到京城才离开。”黑妹大惊小怪。
何苒心道,我敢保证那七八个人现在还在京城,
“进城时,你提了我?”何苒笑着问道。
“当然了,城门兵问我们来京城干啥,我说给朋友送银子,城门兵问我这朋友住在哪里姓甚名谁,我说是惊鸿楼的,姓何,城门兵就说是不是何大当家,我说是,他们就放我们进来了。哎呀,没想到你的面子这么大!”黑妹继续大惊小怪。
何苒无语,好吧,她也没想到她的名头已经这么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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