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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不过这一次,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这么做。律所里人人都知道,他们在大学时是睡在上下铺的兄弟,他们之间是可以同吃一份盒饭的革命友谊,还是那几个腐女同事眼中的一生一世一起走、没人时候手拉手的&ldo;好基友&rdo;。

但也许是因为他最近常回家吃饭,也许是因为他为婚礼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疏远了些。一开始他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因为他真的每天累得回去倒头就睡,毕竟穷苦老百姓很多地方要省钱就必须要亲力亲为。

他是在听那几个女同事私下议论说他忙着装修房子冷落了李尚景,两个人在闹小脾气才知道的。还有什么谁攻谁受啊,办公室play之类的,他觉得很新奇就把这事转述给了李尚景,他听后就淡淡地说,他都知道。

然后就走了。

跟他预想的反应没什么不同,但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散会了,第一次他没有追上去跟他勾肩搭背地回去,他也没有等他,两个人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回去检查了一遍助理整理的案卷,李尚景打开了监控视频,球球趴在窝里面在睡觉,这个时间,她是出去了?

把手机放在一边,待会儿又看了一眼,球球睡眼惺忪地抬了下头,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人,李尚景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书明坐在钢琴椅上胡乱按了几下钢琴键,又走到几个纸箱子旁边随意扫了一眼:&ldo;真是一点儿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了。&rdo;

又笑说:&ldo;挺好的,我也怕这么肮脏的地方玷污了她。&rdo;

凌音站在门口:&ldo;你不要乱碰这里的东西,出来聊吧。&rdo;

门被关上了,外面的声音听不清楚。但李尚景一直盯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凌音看他对着旁边的需无微笑、说话,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一次性纸杯,接了半杯水放在了桌子上:&ldo;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我不干了。&rdo;

陈书明扭过头来,脸上的表情由温柔变为冰冷:&ldo;据我了解,你欠的钱还没还完。&rdo;

&ldo;为什么呢?&rdo;

&ldo;因为发现这个案子没什么好调查的,简单清楚明了。我在这待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他跟张峰有任何形式的联系,也没有找到你所谓的合谋杀人的动机,更没有听到有关于他不好的传言。邻居们人人都说他对老婆很好,说起陈书妍倒是颇多微词。&rdo;凌音说着看向他,&ldo;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警方的调查结果呢?&rdo;

陈书明不知道凌音对李尚景的心思,只当她是被他高超的演技给骗了,毕竟作为夫妻相处了近一年的他妹妹都没有说过李尚景的一句不好:&ldo;微词,是关于我的还是江卓的?&rdo;

为什么还有我这个选项,等会儿,为什么这两个是并列的选项,那是不是说……想什么呢,凌音停止了她自以为的胡思乱想,隐瞒了在医院听到的那部分:&ldo;只是我的感觉,一个跟他们夫妻俩相熟的邻居,说起李尚景对老婆的好滔滔不绝,但说起陈书妍对他却只是一句&lso;也挺好的&rso;,而且我能听出这话不是真心的,但她也许是不想议论死者的是非吧,没有多说。如此种种吧,就感觉他们俩之间爱不对等。&rdo;

听到这陈书明笑出了声,就好像沉寂多年的冰川攀上了一朵明艳热烈的玫瑰花,又好像晦暗阴森的老房子里突然出现的一袭红衣,他的脸充满了诡异的违和感:&ldo;要怎么对等,妍妍能嫁给他就已经是他莫大的荣幸了,我连那一纸婚书都得不到,永远也得不到。&rdo;

&ldo;什、什么意思。&rdo;

&ldo;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rdo;陈书明恨不得把这份爱昭告天下,在她脸上看到正常人会出现的反应后,他轻蔑又凄凉地笑了,&ldo;我来告诉你动机,李尚景发现妻子出轨亲哥哥,心怀怨恨,痛下杀手。&rdo;

疯了,这个人绝对是疯了。疯子杀了人是不用偿命的,所以很多杀人犯都想弄到一张精神病证明来为自己脱罪。

等等,她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么奇怪的事情,也许是陈书明脸上狰狞的表情太恐怖,亦或是他眼中的杀意太浓重。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他把她安排在李尚景家里的真正目的。

&ldo;我认为李尚景不知道这件事情。&rdo;

&ldo;他会知道的。&rdo;陈书明说,&ldo;我会亲自告诉他,这件事你不用管,只要在警察找你问话的时候按我交代的回答就可以了。&rdo;

&ldo;我不做假证。&rdo;

陈书明听后笑了:&ldo;说吧,还差多少钱,事成以后我都帮你还上。&rdo;

据她所知,他现在已经辞了工作,就靠陈书妍的保险赔偿金生活,而这批钱,除去请私家侦探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花费,剩下的钱如果替她还了债,也就够维持接下来小半年的生活了。她丝毫不怀疑他这句承诺的真实性,因为他一直觉得这笔钱是陈书妍拿命换来的,他握在手里只觉得血淋淋沉甸甸,只有把它花在陈书妍身上,他才觉得理所应当,而且毫不吝啬。

没有工作,抛妻弃子,与父母断绝关系,他大概也不想活了。

凌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ldo;你不是说已经找到张峰了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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