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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刘靖没有回衙门,只使人去告了假。
因为刘迅“起热”了。
刘靖又请了大夫来,面上全是焦急与担忧:“可能还是没有压住,叫那寒气入体,这就发出来了。”
大夫与刘迅号脉。
从脉象看,状况还算平稳,只是这额头滚烫、浑身发红又昏昏沉沉的样子,确实不太乐观。
也对。
这么大冷的天在池水里泡了会儿,又没有立刻换干净衣裳,起热真不稀奇。
先前身体没反应过来,现在开始了,也是常有的。
还有不少人,白天精神头不错,夜里烧迷糊了。
大夫重新开了退烧的方子,又叮嘱了好一番,尤其是要注意夜里状况,这才离开。
刘靖送走了大夫,见徐缈忧心忡忡,便道:“夫人先回屋里休息吧,我知道夫人担心,可大夫说了,夜里才危险。白日我看着他,夜里夫人来守着。”
道理确实如此。
徐缈颔首,交代了声“有变化立刻告知我”后,便先走了。
刘迅翻了个身,睡觉去了。
不得不说,为了骗过大夫,真不容易。
等到了半夜里,徐缈亲自守在儿子书房里,刘靖也没有去歇息,合衣半躺在边上榻子上。
如此折腾了一宿,他才换上朝服,带着一脸的疲惫上朝去。
朝房里,官员们到了不少。
昨日的热闹自是传开了。
有几人的女儿、孙女就在彰屏园,事情说得具体些,大部分的人则是道听途说,只晓得个大概,进了朝房,凑在一起说道了几句。
刘靖迈进去,与众位大人行了礼。
“刘大人,”见他眼下青肿,有人不由问了句,“夜里没歇好?”
“犬子起烧了,半夜里几次说胡话,把他母亲都吓得不行,”刘靖抬手,用力地搓了搓脸,“失态、失态,很严重吗?我再抹把脸?”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尤其是安逸伯,黑着一张脸要说“你们两家到底怎么胡乱算计着、把自己都算下水去了”,闻言也只能把话咽下去。
刘家儿子都发烧烧迷糊了,他对事情掌握得还没那么清楚,还是不骂了吧。
就算真是刘家错得离谱,毕竟病倒了,也得口下留一些分寸。
时辰到了。
朝臣登金銮殿,三呼万岁。
圣上坐在龙椅上,听底下一一奏事,只当又是极其寻常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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