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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可是虞连翘已经被人往后拽住了。

来的人是李想。他两手箍住虞连翘，皱眉看了看对面的男人，觉得熟悉，却又叫不出名字，便问：&ldo;你是谁？&rdo;

王辰没有回答，只觑目观察他，但见虞连翘在他臂弯里喘着气，渐渐安静了下来。于是，他对着

她叹息道：&ldo;你怎么还是这样？这都多少年了，一点也没变聪明。&rdo;

小时候，她和隔壁的小孩们玩，玩坏了，吵起架来总是输。她气得哭，可是越哭越被笑话，她毫无办法，就用牙齿咬自己的手指，咬到自己觉得痛。

王辰路过看见了，把她拉到身前。他骂她：&ldo;你傻不傻！&rdo;她瘪了嘴哇哇地哭。他又哄她，握着她的手往那乌紫的牙印上轻轻吹气。

&ldo;你这样，只有到喜欢你，对你好的人面前，才有用，因为我们会心疼。别的人，哪里会管你。&rdo;他好言好语地和她说，她一转身，趴到他背上，抽抽噎噎地还哭个不休。

这样的事，虞连翘不可能忘记。在她的童年里，只有王辰最有耐心陪她。她一直觉得，只有他最懂她，他说她性子烈，气起来，就想毁了一切。

虞连翘望着眼前这人，六年过去，这非同寻常的六年过去，他变得太多，连样貌都变了。哪里还有从前的清俊英气。他戴着帽子，帽沿压得很低，风衣的领子高高竖起，这样刻意的遮掩，他怕被人认出来。有一条疤从眉角一直跨到了耳廓，连着那双眼睛，虞连翘能想到的只有警觉和阴鸷。

&ldo;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rdo;她静静等着他的回答，&ldo;如果你有好的说法，我肯定听。&rdo;

王辰抬手触了触眉角，不知是因为那处刚刚被砸中了，还是他下意识地想要挡住那疤，尤其是在她面前。

&ldo;我想说，当初的事，是不得已。可这么说，并不能让我好过一分。的确，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是我害了阿俊。&rdo;

&ldo;那你来干什么，你想要我原谅你，是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要你悔恨一辈子！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不！&rdo;虞连翘的情绪又激烈起来。

&ldo;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们原谅我。&rdo;一整盒烟在他的掌心捏得又皱又扁。&ldo;我来得太急，没想别的，就是想看一看你，还有……&rdo;王辰从地上提起一个黑布袋子，放到桌上，&ldo;这个，我想你收下……算我求你。&rdo;

虞连翘从李想臂间挣脱手，上前一步，展开袋口。她呆呆地看着，在心里数着数。袋子里是整整二十捆的红钞。&ldo;为什么？为我生日？&rdo;

&ldo;是了，今天是三号，二月三号。&rdo;王辰叹一声，继而惨淡地笑：&ldo;你都已经二十了。我宁愿是这样，像你想的这样，只是个生日礼物。&rdo;

虞连翘弄不懂他的意思，王辰也不给时间让她明白。

他看一看表，果断地说：&ldo;我得走了&rdo;。然后推开门，撑起来时那把大黑伞，离开了。没有转头，不再停留。

虞连翘对着那口黑袋，想到他的脸上古怪苦涩的笑，霎时醒悟过来。

当初他差的那东西就值这个钱吧。虞俊为他犯险，一条命就值这个钱了？一切全都由此开始，她哥的死，她爸的病，她的妈妈，她的整个家，全都毁了。

虞连翘拎起袋子狠狠地甩到墙上，噼里啪啦地袋子坠落，几捆纸钞蹦出来掉到地上。她尤不解恨，抬脚去踩去踹。李想上前拉她，虞连翘便回身踢他。

&ldo;好了好了，你静一静，行不行？&rdo;李想不得不使力去摁她。可是回应他的，只是虞连翘的咬牙切齿，&ldo;我恨你！我恨你！&rdo;最后，她精疲力竭，脚下一滑，倒在了地上。

第31章

正好是换班的时点，蔡圆圆骑了电动车来店里。还没停下，眼睛只那么往前一撇，人便惊得直跳起来。她慌慌张张地扔下车，推门冲进去问：&ldo;出什么事了？打110了吗？&rdo;

店里这样乱糟糟，书散了一地，虞连翘又披头散发，人半躺半坐地靠着墙，丢了魂一般。蔡圆圆看见这情形，第一反应是店遭劫了，不然就是有人来闹事。

&ldo;你来了，她是不是就可以走了？&rdo;

蔡圆圆正蹲下来看虞连翘有没有受什么伤，哪料桌后突然钻出一个人来。她吓得大叫一声，然后盯着他问：&ldo;你……你谁啊？躲那儿干嘛？&rdo;

&ldo;喏，有本书掉后面了，&rdo;李想掂着一册大开本，朝她扬了扬，又往地上一指，说：&ldo;这些麻烦你收一收，算我买的，先放你们这儿，可以吧？&rdo;他直起身，把手里那本书往桌上一放，从钱夹里取出钱，压在那册书下，&ldo;这样够不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