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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弦歌努力一笑，笑得都有点疼，&ldo;承蒙夸奖。&rdo;

冷立摆了摆手，示意狱卒的动作先停一停。他缓缓走近她，轻柔地抚摩她的脸庞，&ldo;疼不疼？&rdo;

&ldo;难不成冷大将军怀疑你下属挥鞭的力道？&rdo;弦歌的脸上冷汗直流，但笑容还是挂在嘴角。

&ldo;这么一个美人坯子我也不忍心下手，可惜啊可惜，符雪迟那人太冥顽不灵。&rdo;冷立笑得很温柔，但却让人看得可怕。他又轻轻抚上弦歌的手臂，眼神像在观赏什么名器古玩一样。&ldo;你就是用这双手拉弓she箭的？&rdo;低叹一声，他并未等待弦歌的回答，接口道，&ldo;七皇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休养，他一直叫嚷着让我把害他的罪魁祸首留给他呢，你说说，我该怎么办？&rdo;

弦歌还真好好想了想才开口说话，挺认真地问，&ldo;落在他手上的话他会对我用刑吗？&rdo;

冷立被她的问题怔得一愣，不过只是瞬间就回过神，他笑地愈发温柔。&ldo;真是有趣的女人，我还真不舍得把你交给七皇子。不过，七殿下向来比我怜香惜玉，他会很温柔地对待你的。&rdo;

&ldo;冷立！&rdo;符雪迟铁青着一张脸喊出声，&ldo;你竟然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凌悠扬是个什么样的人天下皆知，你居然要把弦歌……你把女人的名节看成什么！&rdo;

&ldo;符大将军，七皇子好歹也是我国尊贵的皇子，你这么说他不太好吧。&rdo;

弦歌静静地望着符雪迟，一双眼睛无波无澜，没有任何情绪的泄露。正好对他担心的目光，弦歌盯住他难看的脸色和几乎发红的眼睛，微微一笑。&ldo;雪迟，别吵了。挨打的是我不是你，受苦的是我不是你。我都没叫，你叫什么叫！&rdo;

冷立看得更加兴起，他拍了拍弦歌的脸庞，&ldo;放心，七殿下现在还没力气收拾你，估计还得再养几天伤。也许在他召见你之前你就已经被我打死了。&rdo;顿了顿，他笑道，&ldo;不过，看你还挺坚强的样子，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打死。&rdo;

弦歌垂眼，轻声道，&ldo;冷大将军太看得起我了。&rdo;

&ldo;不会不会，我的眼光一向很准。&rdo;冷立转头对狱卒说道，&ldo;你，把那鞭子浸一浸盐水，打的时候再用力点，别看人家长得漂亮就手下留情。&rdo;

弦歌抬眼看他，轻轻冷哼，&ldo;疯子一个。&rdo;

冷立阴狠一笑，重重捏住她的下巴，眼睛对上她那双黑色瞳孔，&ldo;你希望我把你的舌头拔掉吗？&rdo;

狱卒瞥了一眼皮开肉绽的弦歌，目光中稍稍流露出不忍心，但还是依着冷立的吩咐去做了。狠狠的鞭笞，一次比一次更用力，每一下都像火烧一样的疼，难以忍受的刺痛。

符雪迟无能为力地吊在一边，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不再说话，安静地看着。从小和弦歌一起长大，他一直都知道，若只是小疼小痛的，符弦歌这个女人会没完没了地叫个不停，搞得人尽皆知，可是，如果真的很疼很疼，她反倒一声都不会吭。

在狱卒抽打了上百鞭以后，弦歌终于支持不了而昏阙过去。她的身上血迹斑斑，伤口纵横，惨不忍睹。

冷立也终于让下属停手，让他们把弦歌给搬进牢房。他转头对符雪迟笑笑，&ldo;今天只是一个开始，还请你多仔细想想。&rdo;说罢，他跨步走了出去。突然，他停下脚步，对狱卒吩咐道，&ldo;你们也跟我一起出去吧，在门口守着就好。让他们两个人单独待在这里，等那女人醒了也能好好聊聊，说不定明天我就能听到好消息。&rdo;

空旷，cháo湿又黑暗的牢房，只剩下符雪迟和弦歌。

弦歌虚弱无力到倒在地上，符雪迟连抱起她也做不到，只能用眼睛关注她。

忽然间，弦歌睁开双眼，她正巧迎上符雪迟的目光，眨眨眼，狡黠一笑，声音却是有气无力，可仍然掺杂一份得意，&ldo;其实我刚才是装晕的。&rdo;

符雪迟盯住她看，不说话。

&ldo;本来想再早点装晕的，可担心被那疯子看穿。&rdo;弦歌嘿嘿笑了两声，回神发现气氛不太对劲，雪迟竟然一句话都不说，他应该立刻劈头骂她&ldo;笨蛋&rdo;才对。

沉默良久。&ldo;对不起。&rdo;符雪迟闭上眼，声音哑哑的，&ldo;对不起，你刚才说得对，我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我实在很丢脸。&rdo;顿了顿，他继续道，&ldo;但是，刚才我说的也是真心话。弦歌，即使你被打死，我也不可能判国。&rdo;

弦歌也骤然安静下来，静下来以后更觉得身上的伤口异常疼痛。她笑了笑，&ldo;这点，我早就知道了。&rdo;

符雪迟先是一个雀南国人，然后才是他自己。

黑漆漆的屋顶满是灰尘，墙角上到处结织着蜘蛛网。再看仔细点，甚至能看到蜘蛛那圆滚滚的身躯和细长的蜘蛛脚。它会用无穷无尽的耐心来织出一张网，然后静静地等待，等待它的食物，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

&ldo;雪迟，你刚才对冷立说你没想过要活着出去对不对？&rdo;弦歌这句话说得又低又快，微微一笑，她吃力地坐起身体，抬眸盯向符雪迟，虚软的身体流淌着因疼痛而生的冷汗，脏污的脸庞上却镶嵌着一双格外自信的瞳孔，神采熠熠。&ldo;一点都不像你了。&rdo;

符雪迟望着她的瞳孔微微含笑，&ldo;提早放弃就是提早死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