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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弦歌微微一笑，&ldo;我小女子的拙见能得到三哥同意，实在荣幸。&rdo;她礼貌地欠身，&ldo;九弟身体不好，我这里已经没事了，三哥还是去照看九弟吧。&rdo;

凌启明似乎还想和弦歌说些话，可实在对凌陌优的身体放心不下，面带歉意，&ldo;如此，失礼了。&rdo;

弦歌云淡风轻地点头，打了招呼后便走开了。凌启明也随后离开。

杀戮现场一下子就空荡荡的，也没人敢靠近，风悄悄地吹。忽然间，一道黑影出现在尸体面前，轻功绝顶，神不知鬼不觉，他从树上跳过事，小小的叶片竟没有半丝颤动。

弦歌冷冷地从柱子后面走出，目光如冰，&ldo;皇甫，你到这儿来干什么？&rdo;她心存疑虑，故意在离开后再折回来，哼哼，果然看到了令人意外的画面，不过，也算意料之中。

皇甫容动作一顿，他缓缓抬起头来，绝世容颜在一身黑衣下更显得风华无双，雌雄难辨。

弦歌的笑容像是腊月寒风，毫不留情，&ldo;莫非凌悠扬看我苦等太后出手却等不到，所以为了哄我这个王妃高兴，故意排出这场戏？&rdo;

皇甫容低声道，&ldo;王妃误会了，这的确是太后的人。&rdo;顿了顿，他也没多做解释，从怀中掏出几块黑乎乎的令牌，然后用内力震碎，每块令牌都被震得七零八落的，几乎无法再次拼凑。皇甫容把碎片塞进四具尸体的衣服里，完成以后，一眼望去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对弦歌抱拳，&ldo;还请王妃随属下回府，殿下担心王妃的安危。&rdo;

弦歌眯眼，目光向四周扫一圈，也是，这里的确不适合说话。她冷冷地点头，&ldo;走吧。&rdo;皇甫容随后跟上。

一路向山下走去，弦歌故意遣散下人，脚步也放缓。&ldo;凌悠扬早知道太后会派人刺杀我？&rdo;

&ldo;殿下并不确定。&rdo;

弦歌一怔，然后冷笑，&ldo;他会不知道？不知道还让你跟着？不知道还让带些令牌在栽赃人陷害人？&rdo;当她三岁小儿来哄？

&ldo;殿下事前预想了各种情况，也各自琢磨出了应对之策。不过，他实现并不确定是刺杀。&rdo;

弦歌话一闷，快出口的讽刺又吞回去。她想了想，冷哼道，&ldo;是啊，他每次都懂得把事情能够进行最大限度的利用，还每次都振振有辞。&rdo;顿了顿，她不慡道，&ldo;刚才我没看清，那令牌究竟是什么？&rdo;

&ldo;属下只能说，殿下并非是为陷害令牌主人。至于整个计划，王妃可去询问殿下，若是能说，殿下自会亲自告知。&rdo;

弦歌无话可驳，叹了口气，撇开头，&ldo;你一直跟在我身后？&rdo;她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ldo;计划纵是原因之一，但殿下的确担心王妃安危。&rdo;

弦歌苦笑，不想说话。

&ldo;王妃，请恕属下多嘴。&rdo;皇甫容眼眸中闪着冷冽的寒光，&ldo;虽然您贵为王妃，但请不要干涉殿下的大计。或许您只是希望他罢手，但是，您扪心自问，这种事情可以罢手吗？他罢手以后丢的可不是皇位，而是性命！&rdo;

弦歌怔然。

&ldo;你希望他死吗？口口声声为了国家，端着大义来杀人，您不觉得这种行径无耻吗？&rdo;皇甫容眼中逸出愤恨，&ldo;所以，我一旦发现您的行为会害到殿下，即使是抗命，我也会亲手杀了你。&rdo;

心中酿出一股钝感的疼痛，弦歌面无表情，继续向山脚走去，沉默至终。

山间的凉风刮过两人的面庞，石道两旁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摇曳生姿，柔柔的，却深深地扎根在泥土中。虽然现在只是少少的几朵，或许等到第二年春天，不起眼的白色野花会蔓延到整个山坡。

弦歌回到轩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半明半黑的苍穹，太阳落下山，只余下云层上浅薄如曦的灿烂，弯月恍惚可见，但一不仔细，就会看丢眼。

推开凌悠扬卧室的门，果然看到这家伙一派悠闲懒散地躺椅子上，身旁有美丽可人的侍女在喂他吃葡萄，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巧地剥开葡萄皮，巧笑倩兮。还有另一位侍女坐在一旁弹琴拨弦，乐声袅袅。

此等景象，真可谓人间仙境。弦歌似笑非笑地走进去，好整以暇地抱胸而立，一言不发。两位侍女急忙行礼，&ldo;参见王妃。&rdo;凌悠扬笑了，摆手喝退她们，&ldo;下去吧。&rdo;顿了顿，他望着弦歌，&ldo;回来了？玩得还高兴吗？&rdo;

弦歌笑笑，&ldo;夫君果然体贴，怕我有危险还特地吩咐皇甫跟着。&rdo;

凌悠扬故作欣慰地点头，&ldo;弦歌，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就好，唉，我把你棒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虽然吩咐皇甫暗中保护你，可还担心你会误解。&rdo;

厚颜无耻得令人发指啊！弦歌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听过就算，淡淡一笑，&ldo;悠扬，我们是夫妻，做事情怎么能彼此瞒着？你利用我也就罢了，不过我想知道你究竟让皇甫做了什么？你有什么计划？&rdo;

凌悠扬眨眼，&ldo;你想知道？&rdo;

弦歌颔首。这不是废话嘛，不想知道来问你干什么？

凌悠扬眼角微微一挑，黑眸中波光潋滟，手指一勾，&ldo;过来，先喂我吃颗葡萄。&rdo;

弦歌很想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问个明白，忍耐啊忍耐，她向来都觉得自己是个很理智的人，可是，为什么这厮每次都有能耐把她撩拨出火气来？天生相克吗？她慢悠悠地走到躺椅边，耐心地剥开葡萄皮，然后递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