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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程川拎着菜篮子回来，保姆李婶看到菜篮子吃了一惊：&ldo;小川，这篮子哪来的?&rdo;

程川把菜篮子放到了客厅的地砖上：&ldo;同学的。&rdo;

李婶走过去，刚想把菜篮子拿起来听到程川说：&ldo;李婶，别动那个篮子。&rdo;

李婶缩了手，一个菜篮子，难道还有什么说法?在围裙上搓了搓手：&ldo;小川，中午想吃什么?&rdo;

&ldo;红烧肉。&rdo;

&ldo;还有什么?&rdo;

&ldo;随便。&rdo;

李婶习惯了程川的&ldo;随便&rdo;，一开始来程家，程川说&ldo;随便&rdo;，她就随便烧了几个菜，结果程川一个不吃，后来慢慢知道了他的口味，甜的接受度高，辣的一点儿不接受。

程川上楼，进书房，关门，书房里有五排书架，里头放了满满的书，他爸妈用书房不多，后来就成了他的书房，地上扎堆放着器械零件和一些电路图，最里面的老板椅上放着一个粉色的毛绒玩具，远看像是一个胡萝卜，头上戴了两个绿色的叶子，近看是个粉嫩的胖娃娃，绿色是她的头发。

他靠在胖娃娃上，胖娃娃坐直了身体，伸出两个圆滚滚的手，按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的帮他捏肩，程川回头宠溺的摸了摸胖娃娃的头，打开电脑，屏幕右下角显示了一封未读邮件，标题&ldo;全球智能新商业峰会&rdo;，点开，是艾伦给他发的一封峰会邀请函，说是12月底上海的一个大型会议，很多人工智能业内人士会去，机会难得，希望程川考虑一下。

程川眸子盯着屏幕，身后的胖娃娃摁着他的肩解穴，他靠在椅子上，手指敲动着桌面，那本《未来简史》躺在书桌的一边，他伸手拿了过来，黑色面皮，写着从智人到智能，未来一定是人工智能的天下。

他敲着键盘很快回复了邮件，确定了12月份会去上海，又和艾伦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埋首于自己的事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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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学，陆烟很早就到了学校，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沈嘉南，毕竟自己把一块猪肉挂在了沈嘉南的头上，虽然是一时情急，但事情已经发生，她低着头念着课文，希望沈嘉南大人有大量。

直到早读课下课，沈嘉南才出现在了教室，一进门，&ldo;咚&rdo;的一声推门，门把手砸在墙上，声音很大，全班都看过来了，他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有一股啤酒的味道，黑色t恤皱巴巴的，往座位上一摊，脊背靠在陆烟的桌兜上，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和上周孑然不同，透着一股腐朽与颓废，陆烟透过书偷瞄了他一眼，下意识的咬唇，她本来想等他来了跟他道歉的，但看他现在的状态，不敢开口，闷声坐在那心不在焉的看书。

第一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个严肃的四十几岁妇女，带着金属边眼镜，体态丰腴，常年抱着一本翻得很旧的英语字典，她一进门，眉毛就皱起来了，讲台桌前一股冲人的啤酒味。

她放下字典，语气不善：&ldo;上周的单词，今天抽查几个人上台默写。&rdo;

班里一片唏嘘，一上课就要抽写单词，事先都没有通知过会抽查，这简直就是在玩命儿，个个头低到桌子下去了。

&ldo;老师，能不能让我们背十分钟。&rdo;有人提议。

底下开始有人附和。

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ldo;那谁，率先说话的那个，上台。&rdo;

底下人不敢再造次。

&ldo;学号1号、11号、21号、31号的上台。&rdo;

其他学号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不是这几个学号，真是上辈子积了德，只听老师继续说：&ldo;其他人拿出本子默写。&rdo;

&ldo;哎&rdo;又是一声声叹气。

程川是1号，站起来，慵懒的往讲台前面走，沈嘉南不偏不倚是31号，浑身没了骨头一般的拿了粉笔，杵在讲台前面，背影看起来很落寞，陆烟手心微微出汗，自己是12号，刚刚听到11号的时候紧张了一下，还好不是12号。

程川往前面一站，女生们纷纷抬头，他个子又高又精神。

台上已经上了4个人，还差一个，老师说：&ldo;还有谁没上来?&rdo;

&ldo;老师，11号今天发热了，请假回家了。&rdo;

&ldo;请假了啊，那顺延一位，学号12号的上来。&rdo;老师说道。

陆烟刚刚拿出本子，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写上就听到了&ldo;12号&rdo;，她憋了一下嘴，越是想躲越是躲不掉。

&ldo;12号是哪位?&rdo;老师说。

陆烟慢悠悠的站起来，把本子合上，走到讲台上，伸手拿了一支粉笔。

中间的人自主往边上站，陆烟拿着粉笔，走到讲台前，脸很红，感觉自己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很不自在，她低着头，手足无措，捏着粉笔，指尖有些微汗意。

程川发现边上漏了一块光，转头看到了边上的小矮子，一对紧紧拧在一起的新月眉，女生手指纤细，捏着粉笔，脸色红红的，陆烟咬着下嘴唇，她回家没有复习上周的内容，上台之前还记得好多单词，十有八九不会出错，可是一上台，血液都凝固了，脑子里就跟橡皮擦擦过一样，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剩下被紧张支配的恐惧。

她感觉自己待会要完蛋了，要在全班人面前丢脸了。

&ldo;准备好就开始了。&rdo;英语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