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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忽然之间，在拥挤的咖啡馆里，有人叫了一声戏，开始了。

那声音不太响，但却非常有穿透力，咖啡馆里所有的人都听清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大约四十岁的男人，他没有看到男人到底是谁，只是从拥挤的人丛里发出的。

&ldo;戏，开始了。&rdo;

那个男人又叫了一声，咖啡馆里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甚至包括音响里反复播放的女高音。然后，人们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站起来向门外走去，他们走得不紧不慢，虽然拥挤，但却没有乱，依此鱼贯地走出了咖啡馆的门。第一个走出去的，自然就是坐得最靠门的校长，然后在人群中，他看到了他的经理，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孔，最后，是他身边的中年人和少年，大约十分钟以后，整个咖啡馆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眼前是空空荡荡的，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地上也很干净，所有的桌椅都还在原地，桌上的咖啡杯们还在冒着热气，就象是等待着主人的啜饮一样，烛火也依旧燃着，只是不再摇晃了，总之没有那种常见的散场后的一片狼籍。刚才的热闹与人丛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就象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一个大房间里，瞬间空旷起来的感觉其实是很糟糕的。他的心里就象是被抽走了什么东西一样，变得荡了起来，cháo湿而又泥泞，这让他的心跳加速，他的手有些抖，放下了杯子。再看看窗外的夜色，还是有许多脚步在人行道上匆匆而过，他突然有些害怕。他有了一种被人们抛弃的感觉，他们都走了，却把他一个人留在了这个失眠咖啡馆，就象一只待宰的羔羊，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

今夜无人入眠（6）

正当他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柳儿已经坐在了他的面前。

&ldo;图兰朵呢？&rdo;他真的有些着急了。

&ldo;她出去了，今夜不会再回来了。&rdo;她淡淡地回答，她的脸架子比图兰朵略小一些，看起来也比图兰朵小几岁。他重新仔细地看着她，现在空旷的咖啡馆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烛火继续摇晃着，他的心里暗暗动了几下。

&ldo;好了，不说她了，说说你吧。&rdo;

&ldo;我没什么可说的。&rdo;

&ldo;你叫柳儿？是不是？&rdo;

&ldo;一定是图兰朵告诉你的。她还告诉了你什么？&rdo;

&ldo;你认识我？&rdo;他把头靠近了她。

她停顿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ldo;你真的认识我？&rdo;他有些不相信。

接着，她立刻就准确地说出了他的真实姓名。

他暗暗吃了一惊：&ldo;你认识我，我现在承认了，但我不认识你。&rdo;其实他是无法肯定。

&ldo;事实是，我认识你，你也认识我。&rdo;

&ldo;我和你很熟悉吗？&rdo;

&ldo;是的，可以说，非常熟悉。&rdo;她点了点头，最后四个字从她的嘴里慢慢的说出，带有一些暧昧的口气，使得烛光的舞动更加阿娜了。

&ldo;非常熟悉？&rdo;他使劲摇了摇头，然后问，&ldo;我想知道我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十六岁，还是十八岁？&rdo;

&ldo;是五岁。&rdo;

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ldo;柳儿，你说的到底是十五岁还是五岁。&rdo;

&ldo;不是十五，而是五。&rdo;她特意伸出了手掌，把五根手指摊开在他面前。

&ldo;你是说我们五岁就认识了？&rdo;他接着想当然的说，&ldo;然后我们六岁的时候又分开了？&rdo;

她摇了摇头说：&ldo;你一定不相信，我们从五岁一直到二十岁都认识，中间从来没有间断过，我们之间非常非常熟悉。熟悉到我可以说出你后背上长的那颗痣。&rdo;

他不禁吓了一跳，连这个都让她知道了，难道？他不敢想了，只能问她：&ldo;你是说我们两个从小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rdo;

&ldo;差不多吧。&rdo;

&ldo;除了青梅竹马呢？我们还有什么关系？我是说某种复杂的关系。&rdo;他不想把话明说。

&ldo;复杂的关系？是的，的确是有过复杂的关系，毕竟我和你太熟了，几乎天天都能见到，肯定是会产生复杂关系的。&rdo;

&ldo;嗯，那么我们之间是否还纯洁？我是说，有没有过分的事情发生过，在你我两个人之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