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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着正在处理的一封公函,道:&ldo;这会儿不是你上课时间吗?跑这里来做什么?&rdo;
&ldo;爹!我看到林知县了!他是不是把掳了梅姐姐的那个恶人给送来了?你让我进去!我非要把他丢下兽山,放虎狮进去把他给活活撕碎了不可!&rdo;
李东庭停下笔,抬头看了眼满面怒容的阿鹿,微微皱了皱眉,道:&ldo;女孩子家,开口闭口就打杀人,成何体统?回去上课去!&rdo;
阿鹿手掰着门,噘嘴不肯走。
李东庭想了下,放下笔,起身走到她边上,蹲下去摸了摸她头,温和地道:&ldo;阿鹿,夫子若不再向我告状,等她身体养好了,我便允许你再过去看望她,她要是不烦你,你想住多久都可以。&rdo;说罢唤侍女带阿鹿回去。
阿鹿听父亲这么说,脸上才露出喜色,知他一向不会骗自己,乖乖跟着侍女走了。
李东庭回到桌后,继续方才的事,等合上最后一本公函,叫人进来送出去后,方起身,往位于土司府西北角那处依山而建的囚牢行去。
李氏在此筑堡数百年,自然修有囚牢。这囚牢就在山腹里,口子把守森严,通常关押一些特殊重犯。边上还有一座兽山,内里豢养了猛兽,早十几年前,还曾有死犯被投入兽山喂了狮虎。李东庭成为土司后,移走猛兽,废止了这项酷刑。只是这座修于山腹里的囚牢,至今还是令人谈而变色。
……
张清智被投到一个阴森潮湿的地牢里,四周唯一照明便是插在山壁角落里的火把,虽然并未遭受任何酷刑,却也没人理睬他,四周阴森压抑,正胆战心惊着,忽然听到远处通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忙爬着到了铁门旁看过去,晃动着的一团火把光里,看见两个府兵打着火杖过来,中间走了个男子。那男子身穿整齐制袍,张清智呼了一声&ldo;冤枉&rdo;,连滚带爬地到了铁门边,高声道:&ldo;大人!大人!林县令说我张家与蜀逆往来,这才把我投到了这里!实在是冤枉了小人!求大人明察!还小人一个‐‐&rdo;
张清智突然看清那个人的容颜,剩下的话立刻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对方视线投向了他,他终于认了出来,这男人竟就是前日闯进来从自己手中带走了梅锦的那个。
张清智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他走到自己的囚牢之外,脸白得成了死人的样子。
李东庭命府兵打开牢锁,走进去,蹲到已经摊在地上的张清智面前,从府兵手里拿过一根火杖,将火头凑过去些,端详了他一眼。
&ldo;知道我是谁吗?&rdo;他开口问了一句。
&ldo;我是李东庭,这里的土司。&rdo;不待张清智回答,他自己又道。
张清智呆呆望着面前的李东庭,内心惊骇难以言表。回过神,见他和自己说话时,语气竟然很是平和,心里渐渐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急忙爬起来朝他跪了下去磕头,哀声恳求道:&ldo;大人!大人!我是有眼无珠才冒犯了大人的。恳求大人饶恕!只要大人肯放过,小人甘将家中铜厂献上赎罪!&rdo;
李东庭淡淡道:&ldo;张清智,你家和蜀王府的那点子往来,根本入不了我的眼。你到了这里,也不是因为冒犯了我。听说你考过朝廷功名,还是童生,我且考考你,照本朝律例,□□良家妇女,当作何刑罚?&rdo;
地牢里阴凉无比,张清智后背却不住冒出冷汗,颤声道:&ldo;大人,大人,你那日也在,当知道小人还未实施,大人便已经‐‐&rdo;
&ldo;我叫你回答!&rdo;李东庭蓦然提声喝了一句。
张清智打了个寒颤,抖着声道:&ldo;……回,回大人,杖一百……流三千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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