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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罗飞立刻打电话找到了陈嘉鑫。一番沟通，决定由陈嘉鑫开巡逻车来接罗飞，小刘则先行去调查姚柏的个人情况。

四十分钟之后，罗飞在法医中心的停尸房见到了张雨。

张雨稍作寒暄，随后拉开了存放尸体的冰柜。他指着姚柏的尸体说道：&ldo;你们看看这里。&rdo;

张雨所指的是死者的右后侧颈部，细细看去，那里有两排细小的伤痕，很像是牙齿啃咬的痕迹。

张雨看着陈嘉鑫问道：&ldo;这个牙痕会不会是受害人留下的？&rdo;

陈嘉鑫回忆了一会儿，摇头说：&ldo;不会。当时受害人被嫌犯死死压住，根本无力反抗。再说了，就算他反咬，也只会咬到嫌犯的正面，不可能咬到对方的后脖子。&rdo;

张雨&ldo;嗯&rdo;了一声说：&ldo;和我的判断是一致的。&rdo;不过他的判断另有依据，&ldo;你们看，这里已经出现了结痂组织，所以伤口形成的时间距离死者死亡至少有一小时开外。&rdo;

罗飞的眼神一跳：&ldo;那就是说，在案发前曾有人攻击过死者，并且在他的后颈部留下了这个咬痕？&rdo;

&ldo;是的。先是他被咬，后来他又咬别人。这两件事情有没有什么联系？&rdo;

这的确是个值得关注的新思路！难怪张雨会急匆匆把自己叫过来。罗飞俯身凑近去看那两排咬痕，同时问道：&ldo;能从这个咬痕比对出牙齿的主人吗？&rdo;

&ldo;希望不大。&rdo;张雨为难地挠了挠头皮，&ldo;主要是咬得太浅了，留下的特征信息很少。最多能作排除，不能作为确证。&rdo;

罗飞明白张雨的意思。死者颈部的咬痕确实非常浅，近乎于情人间的玩闹。所以这个咬痕的证据效力就不够强。要作牙模比对的话，这个证据只能排除明显差异者的嫌疑，而不能作为痕迹相似者的确证。

这样一次小小的啮咬真的会导致死者后来的疯狂举动吗？罗飞继续查验那处咬痕，喃喃自语道：&ldo;不像是有毒的样子啊？&rdo;

&ldo;有毒？&rdo;张雨很不理解地瞪着眼睛，&ldo;这牙痕肯定是人咬的，怎么会有毒？&rdo;

&ldo;哦，是这样的。&rdo;罗飞起身解释说，&ldo;死者案发前曾到医院里寻找一种血清，我在想他的行为会不会和这次被咬有关。&rdo;

&ldo;是吗？&rdo;张雨琢磨了一会儿，也觉得这事有意思，便追问道，&ldo;他要找什么血清？&rdo;

罗飞记得很清楚，脱口而出：&ldo;抗体病毒血清。&rdo;

&ldo;这是什么东西？&rdo;张雨摇摇头，显然他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ldo;药房的大夫说根本没有这种药‐‐&rdo;罗飞无奈地摊着手，感觉像是嚼住了一块鸡肋。这线索实在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在沉默的气氛中，旁边的另外一个人却开了口。

&ldo;我……我能不能说一句？&rdo;插话者是陈嘉鑫。小伙子旁听很久了，一直碍于身份不敢多言。此刻大概实在按捺不住，终于战战兢兢地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ldo;哦？你有什么思路？&rdo;罗飞很热情地问道。

&ldo;我觉得你们可能把药名听错了。不是抗体病毒血清，是抗t病毒血清。&rdo;陈嘉鑫说话的声音不大，显得缺乏自信。不过他还是尽力想把这事解释清楚，所以又强调了一句：&ldo;是英文字母rst的t，不是汉字身体的体。&rdo;

&ldo;抗t病毒血清？&rdo;张雨眨了眨眼睛，&ldo;有这种药吗？&rdo;

罗飞在这方面不专业，他只能期待地看着陈嘉鑫，等待对方回答。

在两个前辈的注视下，陈嘉鑫愈发紧张，话语也变得吞吞吐吐：&ldo;有是有的……不过听起来有点……有点荒唐。&rdo;

&ldo;荒唐怕什么？集思广益嘛！&rdo;罗飞提高了声调，半是鼓励，半是催促。

陈嘉鑫这才鼓足勇气说了：&ldo;那是一种治疗僵尸病毒的药物。&rdo;

&ldo;什么僵尸病毒？&rdo;罗飞一愣，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听清楚了。

而小伙子接下来的话更加令他茫然。

&ldo;就是t病毒。感染这种病毒之后，人就会变成半死不活的僵尸。然后他们就会主动攻击正常人，攻击的方式只有一种‐‐用牙咬。被咬到的人很快也会变成僵尸。而抗t病毒血清，顾名思义，就是能够对抗t病毒的药物。被咬的人如果能及时注she抗t病毒血清，自己就不会变成僵尸了。&rdo;小伙子一气说到这里，最后才补充了一句，&ldo;这些都是《生化危机》中的情节。&rdo;

&ldo;生化危机？这又是什么？&rdo;罗飞简直要彻底晕菜。

陈嘉鑫解释说：&ldo;是一款僵尸题材的电脑游戏，还拍了好几部同名电影，在年轻人当中非常流行。&rdo;

&ldo;你也迷这些东西？&rdo;罗飞微微皱起了眉头，暗忖小伙子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怎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出来说呢？

陈嘉鑫摇头道：&ldo;我本来也不了解这些东西的。只是早上看报纸上说僵尸僵尸的，就上网查了些资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