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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呼啸的风声远去,寒冷也归于消散,四周都是触手可及的温热,方寸之间只剩下小太子身上清苦的药香。
颜怀隐将油纸包塞到他手里,声音自他头顶传来:“在这里吃,可不能被别人看见了,不然下次我就不能偷偷买了。”
江敛捧着油纸包,怔怔地问:“太子吃东西也要偷偷地么?”
静了片刻,颜怀隐的笑声轻轻传来,他离的太近了,近到小太子声音中的不好意思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我身子不好,他们不让我吃这些零嘴。”
“不过我寻思吃一点应当也无事,”颜怀隐为自己辩解,“我吃的不多,每次办成了一件事,也就只偷吃一点。”
原来雪地里救了他,拿着尚方宝剑杀人的小太子,背地里会偷偷买零嘴吃。
江敛掀开油纸包,咬了一口糯米团子,去瞧他坠在腰间的彩丝攒花鸾绦,轻声道:“等我长大,给殿下买许多糯米团子吃。”
颜怀隐低了低头,就瞧见他执拗的目光。
他没当回事,揉了揉他的发,道:“行刑开始了,要出来看么?”
被大氅裹着也能看到外面,江敛站在他怀中,看完了整场行刑。
颜怀隐的手一直在搭在他肩膀上。
两人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多是江敛问,问题千奇百怪。
“殿下喜欢大院子还是小院子?”
“大的吧,瞧着宽阔漂亮。”
“屋子呢?”
“没有隔断最好。”
“殿下喜欢在院子中种什么花什么树?”
“不种树,容易走火,但开花的树的确很漂亮。”
“殿下常常喝药么,是不是很苦?”
“有点,不过喝完后会有青梅果子,我零嘴不多。”
“我记着了。”
颜怀隐觉得这小孩怎么这么奇怪,他笑道:“你记住什么了?”
江敛抬头去看他,容易显得薄情阴沉的眉眼里都是执着:“我就是记着了。”
颜怀隐只笑了笑,没有再问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递给江敛:“擦擦嘴巴。”
江敛接了帕子,紧紧地攥到了手心里。
刑台上的血已经快被冲刷干净,常宁远远地喊道:“殿下,回去吗?”
颜怀隐就对江敛道:“走吧。”
江敛从他的大氅里退了出来,冬日寒风冷冽,苍白厚重的云层压下来,吹的他露出的发丝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