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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身上的伤口已经莫名其妙的愈合了，然而她却依然觉得力量在一分一分的枯竭‐‐经过那样长时间的交锋，连后土神戒的光芒都已经微弱下去，

&ldo;苏摩，苏摩，&rdo;她低唤，&ldo;接下来怎么办?&rdo;

只有高天上的风灌入四分五裂的神庙，发出奇特的、宛如歌吟的长短声音。

白璎不敢分心回头砍，心里却一分分冷下去：&ldo;苏摩?&rdo;

‐‐还是没有人回答她。

&ldo;不要松手!&rdo;在她几乎忍不住要不顾一切回头看时，耳边传来了白薇皇后威严淡漠的声音，&ldo;后土的力量和魔相生相克‐‐用力量一直压住他，直到他的实体和魂魄完全湮灭为止，才可以撤剑。&rdo;

&ldo;是。&rdo;她低声回答，感觉心底有沉沉的冷意。

可是……苏摩，苏摩怎么了?

佩戴后土神戒的手握住了光剑，贯穿了魔的身体。在神之右手的力量下，魔的石像在持续地崩溃，盛大的金光从由内而外的发散而出，将整个神庙笼罩，似乎一颗太阳在迅速地燃烧‐‐那样强烈的光线仿佛割断了时间和空间，将此处的一切笼罩在无始无终的无限寂静之中，在这个万丈高空之上的神殿里，一切仿佛都停住了。

&ldo;原来你……&rdo;魔金色的眼眸穿过了白璎的肩头，看着她身后的人，喃喃，&ldo;了不起。&rdo;

然而，苏摩还是没有回答。

―――

魔的石像在崩溃，而神的石像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碎裂中的孪生兄弟。

&ldo;琅玕，你早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rdo;女神开启了冰冷的双唇，吐出这样的话语，纯黑的眼里没有表情，&ldo;为何还要挣扎?是否心里尚有不甘?&rdo;

魔发出了低低的笑，没有回答，金色眼眸里有她所不熟悉的表情。

石像被白璎那一剑钉住，从脚底开始一片片的迸裂、散开，在虚空中宛如花火消散。那些碎片落到了女神像的脸上，宛如刀锋般锐利。女神像冰冷而光洁的脸颊上，忽然滑过一道殷红色的痕迹‐‐黑曜石的眼里，居然流出了血一样的泪!

&ldo;终于结束了么?&rdo;仿佛是毁灭终结了持续千年的恩怨，盛放的金光里，白薇皇后脸上流露出了凡人才有的哀伤和软弱，将深藏千年的话在最后一刻倾吐。

魔的笑声歇止了，金色的眼睛抬起来，凝视着虚空。重重帘幕翻飞，帘幕外映照着无数坠落毁灭的火焰。魔的脸上，忽然出现了某种无法说出的表情。

&ldo;阿琅，七千年了，我发现我竟从来不曾真正懂得你……从一开始就不懂得。&rdo;白薇皇后的声音在虚空里缓缓传来，&ldo;那么，结束之前，总应该让我明白吧?&rdo;

身体在不断的溃败碎裂，魔转过了眼睛，看向了一旁的神，不易觉察地低了一下眼帘，做出了首肯的微妙示意。

白薇皇后微微叹息：&ldo;琅玕，我在九岁之时遇见你，从此一直相随：二十一岁嫁了你，三十二岁开国登基，三十三岁生了姬熵‐‐但是，多么可笑……衾枕多年，一世夫妻，我却连你是谁都不知道。&rdo;

&ldo;你究竟是谁?&rdo;

&ldo;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不对等的吧?在遇到我时，你已然是修行了几千年的云浮人、云荒大地上被称为&lso;神&rso;的存在‐‐而我，却一直以为你只是个学习星象的十几岁少年而已，却不知你是为了修习占星术，而跟随了那个老星象师四处流浪。&rdo;

&ldo;你本来的出身，心中的抱负，从来不曾对我说起。&rdo;

&ldo;我只知道，越到后来，你便破坏得越多，我便越是恨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