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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第2页）

言无铭摇了摇头，道：&ldo;段师兄还是不明白啊……我且问你，茅山上下，共有宫阁几座？林木几片？田地几许？弟子几名？火居道士几名？一日香火几何？一月花销多少？……&rdo;他无奈一笑，&ldo;想必师兄不清楚吧。&rdo;

段无错听到此处，已隐隐有了惭愧之情，他不知如何应对，只得沉默。

言无铭道：&ldo;天下纷争，兴衰存亡不过朝夕。我虽无大才，却竭尽所能，力图振兴。不知段师兄又为本派做过什么？&rdo;他说到此处，语气中带了一丝质问，道，&ldo;今日太上圣盟围攻本派，盛高功施法阻挡，更将那地仙何彩绫困在中皇灵沙之中。段师兄既心系我派，为何反出手相救？&rdo;

这一番话，说得段无错哑口无言。

&ldo;六十年了……你身在茅山，心神魂魄却只在那妖女身上。&rdo;言无铭道，&ldo;我念你是师兄，素来也不干涉。但今日，我不能容你再荒唐下去了……&rdo;

言无铭话未说完，一道雷光骤然而现，锐器破空，疾如闪电。他偏身闪避，一枚雷锥险险擦过他的衣袂，刺入了他身后的神像。电光灼烁，石雕神像轰然崩碎，落了一地残片。

&ldo;抱歉，实在是怎么也插不上话，不得已只好如此了。&rdo;

褚闰生的声音响起，带着悠然笑意。他冲言无铭抱了抱拳，笑道：&ldo;晚辈褚闰生，见过言掌门。&rdo;

言无铭微微颔首，道：&ldo;我听人提过你。&rdo;

&ldo;诚惶诚恐。&rdo;褚闰生向前走了几步，笑道，&ldo;那掌门一定知道我助宋军南下之事了。其实，要想复兴上清，何必辅佐那式微的唐室。赵宋如日中天，另择阵营岂不更为明智？&rdo;

&ldo;你道行过人，可阅历太浅。&rdo;言无铭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尘，道，&ldo;并非是我派依附哪个阵营。而是唯有我派选择之人，方能君临天下。&rdo;

褚闰生了然一笑，继而面露为难，道：&ldo;这可如何是好，晚辈也是这个想法。&rdo;

言无铭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道：&ldo;你已有通天之能，又无门派之累，天下之争，于你何用？&rdo;

褚闰生点点头，答得轻巧：&ldo;的确没用。只是这个结果，我不喜欢。&rdo;

言无铭的神色平静，道：&ldo;看来你杀害我派监院和盛高功，也是因为这个&lso;不喜欢&rso;了？&rdo;

听得此话，段无错生了惊愕，他看着褚闰生，等他回答。

褚闰生却是一脸无谓，道：&ldo;是啊。不仅是这二人，茅山死去的几位高功，多多少少都有我的份。&rdo;他看了看空寂的大殿，&ldo;人才凋零，内忧外患……若我今日竭尽全力请掌门回心转意，应该也不难吧。&rdo;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固，杀气战意缓缓升腾，盘踞不去。

&ldo;内忧外患倒是不错，但人才凋零却未必。&rdo;言无铭开口，破了沉默。

&ldo;也是，掌门闭关数年，必是修什么厉害的道法。先前又让聂监院拖了大半日的时间，现在应该已大成了吧。何不使出来，让晚辈开开眼界？&rdo;褚闰生带着傲然，挑衅道。

言无铭吁了口气，轻轻一笑。瞬间，力量无形，喷薄蔓延，引得梁柱震动，大殿摇晃。那力量愈来愈强，似是整个茅山都在震动。

&ldo;无铭，莫非你……&rdo;段无错察觉了什么，惊讶难当。

言无铭颔首，道：&ldo;没错，我已与洞天灵气结为一体，道力无限，取之不竭。&rdo;

却说洞天乃是仙凡交汇之处，蕴至圣灵气。茅山素称第八洞天，更是不同寻常。平日，那炽盛灵气藏于山体之内，流转生息。茅山豢龙池中的灵气，便是由此而来。言无铭将自身与此灵气相通，道行之强，自不必说。

褚闰生见状，依旧毫无惧色。他早已收去幻火金轮，执雷殛双珠在手，一派坦然。

&ldo;我身若毁，灵气亦毁，世上便再没有茅山洞天，又何谈上清。&rdo;言无铭走上几步，说出这番话来。

段无错的神色愈发凝重，他眉峰紧锁，紧紧握拳，似在做一个万分艰难的决定。

褚闰生冷哼了一声，道：&ldo;掌门话若说完，晚辈就动手了。九霄八荒，诸魔降伏！雷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