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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我真同情他。&rdo;何洛苦笑摇头，&ldo;我爸从商这么多年，还保留着大学讲师滔滔不绝的激情。&rdo;

&ldo;让你爸多观察观察，不也是为你好呀。&rdo;何妈说，&ldo;你们这些孩子，有时候看人看事不长远。&rdo;

何洛瞟一眼客厅，&ldo;冯萧的导师下半年起要跳槽去美东一个实验室，可能顺便要带他去那边做实习生。我顶多看这么远，再以后的生活，变数太多。&rdo;

&ldo;瞧你说的，我们的生活好象一成不变似的。其实我们这一代，不比你们动荡？&rdo;何妈说，&ldo;我和你爸一起下乡，他考了大学，毕业后本来可以留在北京的，因为我进不去，他就回来了；后来你爸自己去做生意，前两笔陪的一塌糊涂，每个月都跑俄罗斯，偶尔回来一趟，还总和关系户喝酒，半夜醉醺醺回来乱吐。我一个人拖着你，还照顾这个家。当时，真以为挺不过来了。&rdo;

&ldo;你又忆苦思甜了。&rdo;

&ldo;我是说，彼此要为对方考虑。你们这一代孩子，太自我为中心了。&rdo;

何洛失笑，&ldo;你和爸爸不也一再叮嘱我，千万不要把别人当成自己的生活重心，否则很容易失落么。&rdo;

何妈哑然，&ldo;此一时，彼一时。&rdo;她想了想说，&ldo;我们不希望你过得辛苦。其实，当初你外公外婆，对你爸爸也没少抱怨。&rdo;

何洛低头，&ldo;我知道了。&rdo;

何爸喜滋滋对何妈说：&ldo;冯萧这孩子不错，懂事，也比较有见地。&rdo;

何妈叹气：&ldo;我也挺喜欢这孩子。但我，总觉得洛洛心不在焉呢。还是她大了，喜怒哀乐也不挂在脸上了？&rdo;

何爸笑，&ldo;前些年她哭哭笑笑的时候你担心，现在沉静了，你又担心。你到底想咱们洛洛怎么样，啊？&rdo;

&ldo;想她开开心心的。&rdo;

冯萧十二月底就要返回北京，和家人一起迎接新年。临行前一日，何洛一家三口陪他去冰雪大世界看了冰灯雪雕，还买了木耳榛蘑一类的特产让他带回去。回到家里

7、听说爱情回来过…

，何妈沏了热茶给大家暖手。何爸来了兴致，非要冯萧陪他下象棋。第一局何爸旗开得胜，接下来连输两局，第四局分外仔细，拈着棋子迟迟不决。

何洛笑：&ldo;爸，我和你们都下过，冯萧的棋力比你好很多，第一局输掉，多半也是紧张。&rdo;

&ldo;女生外向。&rdo;何妈扯扯女儿，小声道，&ldo;给你爸留点面子啊。&rdo;

冯萧说：&ldo;何洛的棋下得也不错，经常和我打赌，谁输了谁洗碗。&rdo;

&ldo;那一定多数是她洗。&rdo;何妈笑，&ldo;我知道洛洛，让她作饭可以，最厌烦洗碗了。&rdo;

冯萧笑着看何洛，&ldo;可别说我告状。有时她连输两盘，就找借口，说，诶，天色这么晚，我要走啦，然后拎包就跑，剩下一堆碗筷。&rdo;

何洛&ldo;哼&rdo;一声，&ldo;还说，第二天我再去找你，家里还是一摞子碗筷！&rdo;

&ldo;那不是你头天积攒的？&rdo;冯萧揶揄，&ldo;跑掉就能赖帐？&rdo;

一室茶香，其乐融融。

何妈去接电话，转身喊女儿来听。

&ldo;家里很热闹，聚会么？&rdo;章远声音低哑。

&ldo;没有，我爸……他们在下棋呢。&rdo;听见他瓮瓮的鼻音，何洛很想问一句，感冒了么，还是太忙，没有休息好。嘴唇轻轻开合，问询的话语在舌尖打了个转儿又吞回去，只剩下几个毫无疑义的音节，像是不耐烦时&ldo;唔唔嗯嗯啊啊&rdo;的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