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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ldo;不一定，这是只母羊，可能会先让它生羊崽。&rdo;老牧民给她展示母羊的标志。

沈鸢脸上红红的。没办法，牧民们都很纯朴，没有那么多避忌。

老牧民说：&ldo;它再大一些，还能产羊奶，羊奶做成奶酪就能放一整年，多了还能喂狗崽。&rdo;

&ldo;就连它们的羊毛，也能用来做衣服。&rdo;

沈鸢眼睛一亮：&ldo;怎么做的?&rdo;

老牧民两只手指捏住羊崽背上的绒毛：&ldo;这些剪下来，堆在一起搓一搓，就能搓成绳，能用来编织。&rdo;

他对沈鸢说：&ldo;我女儿很会做，可以让她给您说说。&rdo;

沈鸢跟随他进了毡帐，昏暗逼仄的帐内一个皮肤黝黑眼睛明亮的姑娘坐在榻上编织着。

&ldo;别起来，我只是进来看看。&rdo;沈鸢止住她要下榻下跪的动作。

姑娘抓了一把剪下来的羊毛，当着沈鸢的面将它搓成一团，再用两根手指从毛团里一点点摘出来，动作细致又麻利地搓成细细的毛线。毛线穿过骨头制成的针尾，穿梭在毡衣上。

沈鸢看着姑娘灵巧熟练的动作，大为震撼。

姑娘受到鼓舞，抬眸一笑：&ldo;不止这个呢。&rdo;

她顺手抽过来一张羊皮，用布擦去上面残留的血肉，拿来剪刀开始裁剪。

&ldo;动物的皮还能剥下来，穿在身上冬天都不怕冻了。&rdo;姑娘道。

羊皮刚剥不久，还有腥味残留，沈鸢捂了捂鼻子。

&ldo;刚开始是会有些难闻的。&rdo;姑娘笑着说，她像对待朋友那样同沈鸢说话，不像她的父亲那样恭恭敬敬。

&ldo;你可以先摸一摸，上面还热乎着呢!&rdo;姑娘努努嘴，看到沈鸢犹豫了一下就真的伸手来摸了，她又道：&ldo;唉唉，别摸到血上去了啊!&rdo;

沈鸢笑道：&ldo;真的还是热的!&rdo;

姑娘可得意了：&ldo;那是，要不怎么保暖呢!&rdo;

沈鸢笑出了声，转而又有点落寞。

姑娘拿眼睛看她：&ldo;怎么了?想到我额亲的事情了?&rdo;

额亲是母亲的意思，姑娘的额亲，也就是老牧民的妻子，在大余人入侵之时被杀了。

沈鸢稍稍讶异，望着她。

姑娘显不出悲伤：&ldo;你们都是这样啊，平日里高高在上，偶尔下凡到人间一趟，只想听听我们说些苦难，掉几滴眼泪再给我们一些口头上的安慰，一扭头又回天上享福去了。&rdo;

沈鸢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姑娘瞥着她：&ldo;你不会因为我说这些要杀我吧?我可是觉得你和那些老爷不一样，才悄悄和你说的。&rdo;

沈鸢沉默了一下，回她：&ldo;我不会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