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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于飞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冷不防被点名吓了一跳，看向江寻意，眼中露出又是惊喜又是怀疑的复杂神情，越众而出。

他本乃菩鳞门下弟子，只不过从小就把江寻意和云歇当做心中最大的榜样，没想到江寻意卷入了这样的事中。起初听说的时候，心中俱是被欺骗的愤怒，时间久了，却越来越觉得这件事疑点颇多，不像江寻意所为，此刻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被他记得名字，站出来的时候心中百味陈杂，难以言表。

江寻意自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见于飞走出来，便示意云歇让开一些，以便他查看：&ldo;于师弟，有劳了。&rdo;

就算是名声坏了，那也是前偶像，于飞听见江寻意这样说，脸上莫名其妙的红了一下，云歇含着笑意看了他一眼，起身让路。

于飞被他那样一看，心中莫名生寒，连忙蹲下，认认真真地查看尸体。

江寻意之所以叫他，就是人人都知道这个于飞是出了名的死心眼子，绝对不会说半句假话，他也果然不负众望，检查了一下犹犹豫豫地道：&ldo;江师兄刚才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自杀死状全部吻合，只是……&rdo;

自慧散人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道：&ldo;只是甚么？你快点说。&rdo;

于飞鼓起勇气提高了点声音：&ldo;只是像凝芬这样不通武艺的女子，在自尽之前难免畏惧，一般来说有可能要拿着兵刃在自己身上比划良久才会出手，这时候留下的伤痕便叫做&lso;踌躇伤&rso;，可是她的身上没有踌躇伤。&rdo;

云歇立刻接口道：&ldo;这只能说明她的死志坚决。不过人的确不是死于阿寻之手，这一点清楚了罢？&rdo;

这一次，于飞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ldo;毋庸置疑。&rdo;

一个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皱眉道：&ldo;这倒有些奇怪了――江公子，我多问一句，这女子此前从来没有和你见过面，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以死陷害你？而且还自尽的这样坚决。&rdo;

江寻意看了看他，云歇立刻小声在旁边道：&ldo;禅宗，沈冲。&rdo;

江寻意立刻道：&ldo;沈大侠说的不错，提到这里，寻意心中同样也有疑问。陈叔，&rdo;他转向久久没有发过一言的老人：&ldo;我此前对陈叔一直十分尊重，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污蔑我？那天晚上，秋师姐真的从我的房间里面跑出来了吗？你拿出来的我那半块袖子，又真的是她身上掉出来的？&rdo;

陈叔虽然脸色发白，但说出话来还是毫不犹豫：&ldo;亲眼所见，绝对没错。&rdo;

江寻意看着他，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云歇立刻道：&ldo;这好办，既然如此，请秋师姐和陈叔对一对细节，如果全部吻合，这话才可以姑且听听。二位意下如何？&rdo;

封薛听见云歇这样说，立刻一扯身边站着的女儿，压低声音对封秋道：&ldo;有把握吗？&rdo;

封秋慢慢蹙起了眉头，像不认识一样，将茫然的目光投向自己的父亲，而后又慢慢移到站在众人最中间的那两个人身上。江寻意负手站的笔直，云歇则懒洋洋地抱胸立在他旁边，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起来什么都不大在乎。然而仔细想想，他似乎无论何时都始终站在江寻意身侧的半步之遥，仿佛要保证对方一伸手就可以找到自己的距离，永远都是这样陪伴的姿态。

&ldo;父亲。&rdo;封秋忽然低声道：&ldo;那时候……你们同我说的话，确实都是真的吗？&rdo;

封薛立刻警觉：&ldo;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干什么？&rdo;

然而封秋已经没有时间在回答他这句话了，因为云歇已经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微微含笑道：&ldo;秋师姐。&rdo;

封秋看了看他，又见远处的江寻意也投来目光，但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过来，心里泛起一阵苦涩，转头道：&ldo;阿歇。&rdo;

云歇略一颔首，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当真是风华无双。他双目直视着封秋，关切道：&ldo;秋师姐，其实我也知道你心绪不假，反复拿这件事来问你，我和阿寻心中也十分过意不去。可是事关他的名声，我们不能不慎重，所以不知道你……能不能和陈叔对一对话头？&rdo;

他的话同样熨帖而周到，然而却没打算真的听取封秋的意见，半抬手向封秋做了一个&ldo;请&rdo;的动作。

封秋从小爱慕云歇，无法抗拒这样的温柔，受到蛊惑一般向前走了两步，忽然被封薛一把拉住了，他急促而沉重地道：&ldo;秋儿。&rdo;

云歇眉梢一扬，封薛已向他道：&ldo;云宗主，我女儿不喜欢与江寻意离得太近，这个你也应该能够体谅，就让她在这里说罢。&rdo;

云歇虽然平时自己总是&ldo;王八蛋&rdo;、&ldo;臭小子&rdo;的乱骂，可事实上平生最难以忍受旁人说江寻意的不是，闻言心头火起，毫不客气地：&ldo;封家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lso;不想和江寻意离得太近&rso;？江寻意丰神秀彻，惊才绝艳，这世间谁不知道，凭什么不想和他离得太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