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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那不必了吧,可这偶人做得真好啊,而且又是个美人儿,都难以想像是手艺人的活计啦!&rdo;
博士和中村全神贯注地看着玻璃箱里面,过了一会,不知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警部突然狂叫起来:
&ldo;哎呀,这偶人长着汗毛!瞧下巴那地方,胳膊上也有。&rdo;
好容易习惯了暗淡光线的三人在裸体偶人的全身看清了闪着银光、不太显眼的汗毛。
三人由于过分惊惧而只是默默地面面相觑,但宗像博士好像突然发觉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俯身看着玻璃箱表面上的一点。
&ldo;中村君,请看一下这儿。&rdo;
依着吩咐,拿过放大镜看了一下玻璃表面的股长刚一看就好像被弹回来似地离开那旁边,用嘶哑的嗓音喊道:
&ldo;啊,是三重涡状纹!&rdo;
玻璃表面的确清晰地显露着与昨晚在幻灯中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妖怪指纹。
&ldo;喂,请把这盖打开。&rdo;
无须博士大声喊叫主任就察觉了,他已经脸色苍白地用口袋里的钥匙打开了玻璃箱的盖子。
&ldo;你摸一下偶人的皮肤。&rdo;
主任战战兢兢地将食指靠近偶人,触了一下她的胳膊。刚触上去就发出惨叫般的喊声闪开了。
偶人的皮肤像腐烂的水果一样软绵绵的,而且像冰一样凉。
恐怖城
一到达那幢城郭一般的独所房子,川手就先被引见给只有两人在这座大宅里看家的一对年老夫妇。夫妇俩看来身体都很健壮,都是心地淳朴的乡下人。川手也很称心如意,心想要是这样的话,请他们照料自己身边的事也不感觉拘谨了,而且还可以担任保卫自己的角色。
同行的宗像博士在那里住了一宿,看到川手心神定了下来,谆谆嘱托老夫妇俩好生照料以后就立即返回东京去了。复仇狂在东京!而且现在一定不知道替身,向假川手的身边伸出了恶魔的触手。为了同这个看不见的敌人决一雌雄,博士一天都不能磨蹭。
自呼当城郭的怪客以来,平安无事地过去四五天了。住在阳春时节的山里,这对整日忧心忡忡的自己来说再好不过了。泥灰抹的白墙明晃晃的,四周杂木林的树枝上黄澄澄地鼓起的嫩芽看上去暖融融的,吊桥下的小河清澈流淌,树间交替啼叫的鸟鸣声也好像处在世外桃园似地听来悠然自得。
一日三餐的食桌上摆着老夫妇俩精心烹调的新鲜山珍,要是无聊了就去和风丽日的院子里散散步,一到晚上就听老夫妇俩讲一些山里的稀奇故事。随着这环境的迅速改变,想忘也无法忘掉悲伤的川手心情也平静了下来,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外出疗养似的。
但随着对山间生活的新奇逐渐习惯,川手开始感到身边有一种令人担心的空气。作了这样周密的安排,复仇狂要追到这山里来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这点川手是完全放心的,但在另一方面,他开始觉得居住在这大城郭的早早晚晚有一种类似鬼怪故事的气氛在向自己步步紧逼过来。
最初察觉这一点是在第五天的深夜。突然醒来时只听得什么地方有人在叽叽咕咕地说话。这间天棚很高的空落落的客厅里没有电灯设备,所以使用着煤油台灯,但睡觉时连这也打灭了,所以屋里一片漆黑。
因为老妇的卧室只隔着一间房间,所以寻思可能是睡觉易醒的老年人在互相讲故事什么的,但即便是这样,这人声也太远了,而且不只是两个人,好像三四个人的声音混在一起。
在几百米见方没有人烟的山中,连自己在内只有三个人住在这城郭里,但却听到了这么多人的说话声,这可不是寻常的事情。会不会是幻觉呢?不,不,不是幻觉!尽管意思一点都听不清楚,但在这幢房子的远处有什么地方确实一直发出着叽叽咕咕的说话声。连五十岁的男子川手听着听着也禁不住不寒而栗,就好像被人浇了一身冷水似的。
城郭里一楼二楼总共有近二十间房间,两个老人无论如何也打扫不过来,所以除了靠近大门的楼下五间以外,其余全关着木板套窗,谁都进不去。莫非有人在那从不打开的房间里进行深夜聚会?是山贼吗?决不会现在这种时候在靠近村落的这一带住着那种家伙吧。那么,难道是从山里来的树木里的精灵、老树的精灵和童话国里的妖魔鬼怪吗?
黑暗、寂静和山中的独所房子这一现实使川手变得像小孩一样胆怯,但还没有到蒙上被子缩成一团的程度。他点燃了枕畔的蜡台起来小便。
为弄清真相,川手绕道张望了一下老夫妇的房间,但两人都是习惯于山里生活的身体健康的人,好像晚上也不会醒过来,睡得熟熟的。
踩着空旷冰冷的走廊走进了空荡荡的老式厕所。窗外就是树丛。打开小拉宫看了看天空,只见漆黑一团,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大树的树梢沙沙作响,这大概是夜鸟或是栖息着对呼还不熟悉的小动物吧。
这样心情就平静了一些,越发使人觉得夜深人静了。就在这片寂静之中,川手突然(实在是突然)听到了人的笑声。
刚好是在厕所的墙外,是女人的(恐怕是年轻女人的)窃笑声。虽然很低,但的的确确是女人的笑声。一个劲儿地笑着,好像可笑得前仰后合似的。
川手不觉毛骨悚然,都没有勇气出去看一下,径直向卧室逃去。然而益发令人可怖的是,就在他用手挡着蜡台急匆匆通过走廊的黑暗里时,有样东西忽然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是个什么小东西,但一定是人。若是小孩的话是个四五岁的幼儿。他神速地从前方黑暗中悄然无声地飞跑过来,又从川手的袖子下钻了过去,消失在后面的黑暗中。由于这一件又一件的怪事,川手那一夜都没合上眼。等到第二天早晨把这事跟老夫妇俩一说,就被他们笑了一顿,根本没有答理他。他们说:不习惯山里的人经常说这种事,那人声会不会是把小河的流水声听错了呢?女人的笑声则可能是夜鸟在啼叫,至于走廊里的小孩,如果不是精神作用,那或许是淘气的猴子误入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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