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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仙婶弹烟灰，&ldo;珠女嫁了个老货，好歹生计有人照料。茵茵说赚够了给弟弟娶老婆的钱，偷偷回了乡下。小红今日休班，可能去了接私活。阿若，闲话都聊完了。&rdo;

美若静静坐了会，道：&ldo;我方才去了菩提街，振兴诊所关了门。&rdo;

仙婶听见此话，将手抚上美若小腹。

&ldo;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月还没有来。&rdo;

仙婶按熄了香烟，起身道：&ldo;菩提街加租，振兴诊所换了地方，就在两条街外。刚巧生意不好，我带你去。&rdo;

方医生说没事，美若听见几乎虚脱。

&ldo;心理因素也会影响经期的稳定，年纪小小，不要操太多心。&rdo;

美若点头，又问：&ldo;方医生，有没有什么避孕的方法？长期的。&rdo;

方医生望向仙婶，仙婶解释，&ldo;不是仙家馆的妹仔。&rdo;

&ldo;上节育环和长效避孕药。上环有宫外孕的风险，上好之后一个月内禁止房事。长效一样有副作用，会经期紊乱，甚至大出血。将来停药也会肥胖。&rdo;

&ldo;那给我开点药。&rdo;

出来后仙婶面目阴沉，&ldo;用不用这样糟蹋你？连仙家馆的嫖客也知道用套。&rdo;

美若不出声。

看她低眉垂首，仙婶不忍，&ldo;不要难过，仙婶带你吃好吃的。&rdo;

两人上了附近一间茶楼，茶博士刚斟好茶，送上一盅两件茶点，就有人凑过来，&ldo;阿仙，店里又来了新货？&rdo;

&ldo;蛋十一，不要怪我没劝过你，大圈嫂你也敢说嘴？&rdo;

那人黄牙尖瘦下巴，闻言瞟了美若一眼，不甘道：&ldo;是我没长眼。&rdo;说罢退了回去。

&ldo;水上蛋家老十一，兄弟几个都是船老大，蛇头，专干贩私、卖猪仔的勾当。&rdo;仙婶不屑。

旧时生活艰难，有人自卖自身，或者被骗被拐，用海轮运去三藩市或南洋做苦力。美若诧异：&ldo;现在还有猪仔？&rdo;

&ldo;怎会没有，什么样的世道都有人活不下去。只不过现在换了名字，叫偷渡。甚至还有人做中介，从中抽成。&rdo;

&ldo;如果不卖人，只付钱，要多少钱才有人肯接生意？&rdo;

仙婶停了筷子，&ldo;这种事莫问我，仙婶逍遥日子没过完，不想惹祸上身。&rdo;

美若起筷。&ldo;仙婶，不用担心。我早已歇了心思，生不如死，好歹没死。就这样过着。&rdo;

&ldo;你啊，仙家馆学到那许多手段，不会哄哄他？说现下年纪尚小，身体未长好，让他记得体谅你，心疼你。总之，那种药不能长期吃，好人也吃残。&rdo;

&ldo;他对我如何，我不在意的，大不了也就那样。我在意的是其他人，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一直想不通。她怕他，于是要拿我来折磨解恨？&rdo;

&ldo;你家姊？&rdo;

美若苦笑，也不多解释。

仙婶叹息。&ldo;英格兰的玛丽砍了九天女王简格雷的头，她的妹妹伊丽莎白又砍了苏格兰的玛丽的头。看看这四位，最远的关系也是表姊妹。呵呵，女人，幼时比美貌，大时比老公，老来比儿女。女人与女人间，从来就是无硝烟的战争。&rdo;

&ldo;可我不想的。&rdo;

&ldo;你不想耽搁不了别人想。&rdo;

美若沉默。许久后问：&ldo;仙婶，你读过很多书？&rdo;

&ldo;读得书多不稀罕，仙婶我照样能做出色的老鸨。&rdo;

美若噗嗤一笑，&ldo;读得书多是不稀罕，我也照样做j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