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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焦顺见状,啧啧有声的摇头道:“都说主辱臣死,如今御赐至宝失窃……”
陈永鹏忙道:“未必就是被偷了!”
焦顺笑着横了他一眼,改口道:“如今御赐至宝失踪,正是表忠心的时候,尔等却怎么一个个推三阻四的?”
说着,他又认真对陈永鹏道:“陈主事,既然你府上的家丁都不愿意为主人分忧,要不咱们还是找顺天府的人来吧,”
陈永鹏与他四目相对,直恨的牙根痒痒,有心怒斥这刁奴几句,可又担心他打着‘御赐至宝’的名头去报案,最后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脱衣服!”
这一声令下,那些豪奴们便成了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的开始宽衣解带,不多时那雪地里就多了几个衣衫单薄、瑟瑟发抖的‘可怜之人’。
先前陈永鹏兴师动众的找上门时,司务厅的人都想着要看焦顺的笑话,却不曾想最后看到的却是这般奇景。
拼命忍耐,还是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几个豪奴羞恼的梗着脖子怒视,却很快又在寒风中冻的缩起了脖子。
焦顺让栓柱领着几个司务厅的书办,挨个搜查了一遍,确认他们身上并无什么玉佩,正好灶上也送了煤灰过来——簸箕不够,又临时拿了几个洗脸盆充数。
挨个派发好‘装备’,焦顺便下令道:“开始吧——都给我撒匀了,待会儿我派人进去监察,若是有偷奸耍滑的,就算本官肯饶你们,陈主事这苦主也断然不肯!”
陈永鹏听他到这时候,还拿自己当靶子消遣,愈发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那几个豪奴无奈之下,只能瑟瑟发抖的进到各处播撒煤灰。
这进去的时候都是白生生的,等再出来却个顶个变成了昆仑奴。
人群中禁不住又爆发出一通哄笑。
这回那些豪奴却是连瞪人的心气儿都没了。
陈永鹏见此情景,脸上也是火辣辣的难堪不已。
眼瞧着焦顺又要下令,让余下的豪奴们脱了衣服接受检查,陈永鹏跺脚咬牙道:“焦大人如此精明,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都交给你就是,本官且先回去仔细找一找!”
说着,领着两个为首的管事,头也不回的去了。
被抛下的豪奴们面面相觑,却也只能任凭焦顺摆弄。
而焦顺给那些豪奴铺排好差事,就转眼看向了正交头接耳、谈笑风生的司务厅官吏杂役们。
你焦大爷的热闹,是那么好看的?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唤过为首的两个八品司务,吩咐道:“等里面搜完了,别急着收拾,陈大人若是在家里找不见,说不定还要来亲自搜一遍呢。”
两个司务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问:“大人,那咱们又该如何处置公务……”
“这有什么难的?去抬几张桌子出来,就在这两下廊上办公便是!”焦顺不容置疑的道:“这一边办公一边赏雪,岂不雅哉?”
说着,他又喊来几个刚套上衣服的‘黑奴’,吩咐道:“快去杂工所,把本官的逍遥椅抬来。”
转头又命栓柱备好了手炉、脚炉。
不多时,在两侧廊下瑟瑟发抖的司务厅官吏杂役们,就见焦大人寻了个背风的所在,摆开了逍遥椅、翘起了二郎腿,裹着毛料大氅、坐拥手炉脚炉,优哉游哉的看起了邸报。
两个司务见此情景,哪还不知焦顺是刻意敲打?
心下虽是暗骂不已,却摄于方才焦顺谈笑间,便令陈衙内折戟沉沙的手腕,非但不敢提出半句抗辩,反竭力安抚手下的官吏,生怕再给焦顺发飙的机会。
就这般直到正午时分,那陈永鹏才让差人送来消息,说是那‘御赐至宝’已经找到了。
两个司务如蒙大赦,忙请示焦顺可要收拾出屋子,好让众人搬进去办公。
却听焦顺打着哈欠道:“急什么?说不定陈大人还丢了别的呢——不过明儿就不是我在这边儿当值了,该怎么收拾都听……对了,今儿告假的是那位大人?”
一个司务苦着脸回道:“是都水清吏司的钱主事。”
“那就等钱主事明儿来了再说!”
焦顺说着,环视了一下周遭,扬声道:“若不让钱主事亲眼瞧一瞧这景致,他却如何知道本官今日顶班的艰辛?”
话音刚落,廊下咬牙切齿的动静就连成片,内中还杂了几声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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