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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节 两晋之交23（第1页）

石勒又回过头来问张宾道：“您意下知何？”

张宾回答说：“将军攻陷帝都，囚禁天子，杀害王侯，抢掠他人的妃子、公主，纵拔其发以数其罪犹不足（即使是拔下您的头发也难数您的罪过），怎能再当臣子侍奉司马氏？去年诛杀王弥以后，不应该在这里建立大营。天降久雨在此数百里之中，是告诉将军不应该留在此地。邺城有牢固的三台（邺城西北有三台，皆因城为之基，汉建安十五年魏武所起。中曰铜台，高十丈，其石虎更增二丈；南则金雀台，高八丈；北则冰井台，亦高八丈。），西连平阳，山河四塞，有喉结之势，应该北撤占据哪里。讨伐叛臣，使他们归服，黄河以北平定以后，天下就没有能谁能打败将军了。自古国于东南，率多为自保之计，自量其力之不足以进也，宾料之审矣，晋朝固守寿春，是害怕将军前往袭击，现在突然听说将军回师，必定高兴地离去，而无暇用奇兵袭击。辎重取道北行，大军先假装朝寿春进军，待辎重运走后，大军再慢慢回撤，就不用担心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石勒撩起衣袖，翘起胡须说：“张宾的计策很对。”

于是责备刁膺说：“您辅佐我，应该规劝我成就功业，怎能劝我投降他人呢？您说的那计策该斩首。然而看您秉性怯懦，所以我才饶恕您。”于是降刁膺为将军，提拔张宾为右长史，再加封中垒将军，被当时的人称为“右侯”。

石勒率军从葛陂（今河南省驻马店市平舆县东）出发，派石虎率骑兵二千阻击寿春（今安徽省六安市寿县）的追兵。当时，正碰上江南货船经过，抢到米布数十船，将士们争相抢夺，没有设防。晋朝伏兵大举攻击，在巨灵口将石季龙打得大败，投水而死的五百余人，逃奔百余里，一直逃到石勒大军中。石勒军中非常惊恐，以为晋朝大军到了，石勒列阵待敌。晋军害怕有伏兵，就没有继续追击，而是退到了寿春。石勒所经过的各地，晋军都坚壁清野，石勒军劫掠无所得，军中非常缺粮，士兵们相互杀戮而食。

军队行到东燕（今河南省新乡市延津县东北），石勒听说汲郡的向冰有兵众数千，在枋头建造壁垒（今河南省鹤壁市淇县东南淇门渡），石勒想在棘津（今河南省新乡市卫辉市东古黄河渡口）北渡，又担心向冰截击，于是，召集众将商议。张宾进言道：“好像听说向冰的船都在河中，可挑选健壮勇敢的兵士千人，秘密地取道偷渡，袭击向冰的船，用来渡过大军。大军渡过后，向冰必定被捉。”

石勒采纳了张宾的计策，让支雄、孔苌等人从文石津（今河南省安阳市滑县西南古黄河渡口）捆木筏偷渡，石勒则率领众兵士从酸枣（今河南省新乡市延津县北）向棘津（今河南省新乡市卫辉东古黄河渡口）进军。向冰听说石勒大军已到，开始想将船拖入枋内，谁知支雄等人已经偷渡，正列阵于枋头的壁垒之前。支雄率众将向冰军中的战船纷纷拖入水中，用来偷渡他的军队，同时让主簿鲜于丰在壁垒附近布置三处伏兵拦截向冰，还派数百人在高处对向冰进行辱骂，向冰大怒，于是出战，三处伏兵一齐发动，夹击向冰，向冰大败，石勒军抢夺其物资，士气大振。